不过好在稳婆是有经验的,止血药也一早就熬上了,为的是以防万一,又有姜柔的金针立马扎下,不消片刻便止了血。谷
所以,只是虚弱了些,到不曾有什么大问题。
琰华侧首回道:“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没什么力道。”
侯爷点了点头,叮嘱道:“女人怀孕生产都十分辛苦,月子也要好好儿坐了。你万事多担待着点儿,别叫她累了。身子差些,情绪可能也会不大好,你多让着她点儿,月子里生气对身子大是不好。”
琰华微笑颔首道:“父亲说的我都记下了。”
太夫人瞧着繁漪的脸色还是白白的,便只稍许说了几句便带着人都出来了,让她们母子好好休息着。
沁微看了眼庭院,打理的干干净净,被撞飞的门窗也换上了,刷上了新漆。
仿佛平静从不曾被打破,半点血腥也寻不出来了。
可当时的场景却依然清晰,那只嗜血的豹子,就那样以进攻的姿态站在庭院里,看着她、看着她们每一个人。
那一刻让人真切的感受到,原来死亡里每一个人都是那么接近,每一次的心跳都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辛亏有无音和另两位长公主身边的暗卫联手,才将那只疯狂且身形矫捷的豹子杀死。
不敢想象,若是当时没有这三个人,躲在院中的她们又将面对些什么。
而当她们听到姜元靖险些死在豹子口中的时候,又气又解恨,原来哪怕是至亲,为了自身的利益,他也可以全然不顾良知,将她们全部置于绝境,不,是置于死地!
没让他似,而残废,大哥哥果然懂得如何报复一个没有底线的人!
沁微斜倚着身子,露出雪白一截手腕,凝脂般的皓雪之色映着一双鎏金镯,衬着衣袖的墨紫色,有些暗沉沉的:“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那些野兽怎么会那么有目标的进入府邸攻击人呢?那些刑场上大牢里的人户,却一家都没有被误伤,这未免也太精准了些!”
想起那日忽然而起的纷乱与那只包子血红嗜杀的双眼,就那样站在行云馆的庭院里,大家还是惊魂未定,即便是郎君们,还不由微微白了面色。
二夫人正要喝茶,听着女儿说起这个,立时搁下了茶盏,抚着心口,压下了猛烈挑动的心跳:“确实啊!这好端端的,京城里头怎么会有野兽出没?”
荣氏和五夫人面上也有些后怕。
仔细瞧,大家的眼下都有一片薄薄的乌青。
想是这几日也没敢好好睡沉下去,一直保持着警惕,就怕那样荒诞而恐怖的事情在深夜里忽然再次发生。
沁雪面孔白白的,侧身倚在了沁微胳膊上。
她当时就坐在门口的位置,听着护卫那嗓子“那是是东西”,一抬眼便瞧见那只包子跃上了墙头。
而她的目光,与它,正好对上。
她以为自己会尖叫起来,可到了那一刻,才发现自己不仅嗓子眼儿被一股恐惧堵住,连手脚都软了。
那豹子动作十分迅捷,无音手里的弓箭几次都没能射准它。
最后以倚楼和听风围堵,无音突袭的办法周旋许久才伤了它一剑。要知道她们几个的身手在京中几乎无有几人能极啊!
受了伤的豹子更加疯狂,寻到了几回直接扑进了屋子里来。
若不是三哥哥拽了她一把,她很有可能就要成了它的爪下亡魂了。
生死一线,说的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
“而且那畜生分明还是受了刺激的样子!看着就不寻常啊!”
太夫人口中念了句佛,徐徐道:“幸亏有无音几个在,不然后果真是难以想象了。”
侯爷乍一听,惊道:“京城里也有?”
太夫人凝了屋外廊下的一盆紫苑,眸底淌过一丝什么,但是太快,让人来不及捕捉。
沉沉一叹道:“这样兵不刃血的好法子,琅琊山都用了,京中怎么还会不用?既用了,怎么会少了咱们家的。旁人家都只窜进了一只,咱们家的孩子倒好,比那些王公大臣家更值得人忌惮,一前一后竟是窜进了两只畜生来。”
微微一顿,“元靖废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面孔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