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是四五岁便入了学堂,有的甚至是更早,而韩明霜从前什么都未曾学过,如今十二岁才入了学堂学礼,他还担心她听不懂,可这几天看来,她虽开蒙晚,悟性却不错,若是早些年便学礼识,想来如今,她不会逊色任何人!
这一点,倒真不愧是丞相爷的女儿,丞相爷睿智果断,是这朝堂上难得的智者,若非如此,皇上又乞会如此重用,想来有这样一个明智的父亲,她这女儿断然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好,现下礼毕,散堂!”夫子起身,宣告着今日上午结束授礼!
闻言,整个尚书房学礼之人都站了起来,男子皆俯首,女子皆屈身道:“谢夫子教诲!”
音落后,夫子拿着书简出了尚书房,淞嬷嬷也跟着夫子出去,直接去了尚书房后堂,而尚书房的学子此刻则是要前往膳堂用膳!
韩明霜见着夫子出去,侧身出了座位,却不想迎面就是一巴掌,索性是她眼疾手快,身子后倾,躲了过去!
韩明霜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那人,对面之人俨然一股怒火,只是现如今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一天天有意思吗!身为南国公主成日除了欺负旁人还会做什么!”韩明霜怒声指责着她,才不管这尚书房多少双眼睛看着!
言潇这种人,就是典型的不长记性!便是给她多少次责罚她都不会收敛!
言潇一双怒目圆睁,听着她又一次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对她堂堂公主言辞羞辱,不免怒火中烧:“你还有脸说本公主!昨夜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找不到你!”言潇质问着,恨极了韩明霜这狡猾嚣张的模样!
韩明霜听她问起这个,才知道她方才动手是为什么!
静宜贵妃被害禁足,言潇这个做女儿的,可不得气恨!只是静宜贵妃自作自受,又凭什么怨旁人!
“我去哪儿跟你有关系吗?”韩明霜不愿告诉她,上前就要离开,言潇却挡在她身前,蛮横道:“昨日我母妃罚你跪两个时辰,等你跪完,正是宫门下钥之时,你出不去,你昨夜定然留宿宫中某处!”
言潇说出昨夜之事,言沁这时也站出来质问于她:“昨夜好些个侍卫见你跟着七哥哥回了锦瑟殿,为何搜宫之时你却不见踪影!”
言沁说着,让人皆是又有了看戏的兴致!
韩明霜冷眼看着她们不打自招,果然她们都知道此事,等她跪两个时辰之后宫门下钥,定然出不去,到时候被侍卫抓到就是重罪,她们都等着她受罚,偏偏是没有,反而害得静宜贵妃禁足,所以一个个跳出来讨要“公道”!
“你们都那么神机妙算,怎么现在反过来问我?”韩明霜冷笑讽刺着她们,紧接着推开前面那挡路的狗,冷声道:“本小姐昨夜在哪儿就寝与你们无关,七殿下染疾需要静养是皇上下的旨意,是皇后娘娘亲命人守护宫闱,你母妃听信几个小侍卫的话闯宫搜人,扰了七殿下养伤,更违抗圣旨不尊皇后,如此罚她禁足皆是轻的!!!”她抬眸看着言潇,逼近几分,眸子里投射出丝丝狠厉,重声嘲讽:“母妃犯错,身为女儿不知悔改竟还好意思质问本小姐!你可要脸?”
那声落下,言潇更是颜面尽失,恨得咬牙切齿,只差将她剥皮抽筋!!!
言潇是南霄堂堂公主,生母乃是静宜贵妃,是最为尊贵的公主,韩明霜竟然敢说她不要脸!当着这尚书房众多学子的面,竟然如此下她脸面!
韩明霜不惧分毫,即便是看出她这般恨之入骨的模样,她也没觉得什么害怕,反而心中格外痛快,仿佛是尝到了报复的快感!
只是如今惊怕的却是尚书房围观好戏的人,他们哪里会想到,韩明霜居然敢直言言潇不要脸,平日里见她跋扈,言语冒犯,却也没有像今日这般胆大包天过!
言潇最爱面子,平日里只有她欺辱旁人,何时轮到旁人欺辱她,何时敢有人欺辱她堂堂南国七公主!
韩明霜这话一出口,整个尚书房都不敢躁动言语,生怕是让言潇听见了,以为他们是在嘲笑言潇被人欺辱!
言潇是公主,此刻怕是气的要死,若是他们谁有半点异动,言潇定要拿谁撒气,只怕那人可就真的完蛋了!
一片静寂中,人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唯恐是成了言潇的出气筒!
偏是,这严肃的场面,每一个都恨不得屏住气不想做这冤大头,却在那尚书房门口出,传来一声好听的轻笑声!
这声笑,瞬间是夺去了尚书房众人的注意,毕竟他们实在是好奇是谁敢在这个时候作死笑出声来!
不止是他们,连韩明霜本人都震惊好奇,谁这么不长眼色敢在这个时候做笑!
只是众人回眸皆看向门口处时,却被瞬间惊艳!
那人一身紫袍,身形修长笔挺,墨发倾泄,面色如玉,气质矜贵,真真生的好生俊美,犹如谪仙儿般的人物,此刻莫说是女子,便是这尚书房的男子,见他这般容颜也不禁心生敬佩与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