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霜听韩拓这样说也仅仅只是点了点头,她也真是够傻的,韩拓既然知道北行有危险,又怎会独自一人不去,他定然会将此事告知言璟琮,如此二人便都躲了过去!
“父亲没伤着就好!”韩明霜笑了笑,不再想什么,反正她这偏心的老父亲没伤着就好了!
虽说韩拓偏心些,可到底也是从小到大惯着她的!
不然韩明霜也不可能在京城里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这么多年!
韩拓听着她这句话,恍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起受伤,为父到真是后悔托你外祖把你送进宫里学礼!三天两头的惹事!”
“父亲就知道怪我,明明她们不招惹女儿,女儿也不会招惹他们!”韩明霜话语也是颇不乐意,这么多年来她与旁人打架胡闹,韩拓总是先说她的不是!
再看看人家别的官家小姐,若是受了伤受了欺负,府中父亲母亲肯定是先找上门来算账,为着自己的儿女讨回公道!
这韩拓身为一国丞相倒好,朝野中无人敢惹,偏是自家女儿受了欺,他从来没说过什么!
不说别人也就罢了,一有个什么事先数落她的不是算几个意思!
“你净是理!”韩拓叹口气,也是就此作罢,反正也说不过她!
韩明霜见他这般倒也懒得说她了,也知道自己确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时候又笑嘻嘻的陪着笑脸:“左右女儿现下在尚书房也太平了许多,父亲不用担心……”
“那是!人人都让你欺怕了,如何还能不太平!”韩拓一句话怼得她说不出话来!
这在尚书房的桩桩件件,他都听说了,便是他没有亲眼所见也能想象得到!
韩明霜闻言一脸不情愿!
又说她!又说她!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他堂堂丞相大人不懂吗!!!
韩拓见她也不说话了,看着她好似也不耐烦了,起身说道:“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嗯!”韩明霜见他要走也站起身来送他,只是刚到门口,韩拓突然又回过身来问她旁的事:“对了,那景公子的事你祖母告诉为父了,你给人家安排住在何处?”
“自然是女儿院的东厢房!女儿听人说东字寓意极好,所为日出东方,所以女儿特地挑了东厢房给景忱!”韩明霜闻言一脸骄傲,左右他这父亲向来想管也管不住她,何况景忱才学渊博,他这父亲定然一见便知!
“日出东方!你在尚书房学的倒是快!”韩拓见她这傻傻单纯的模样,也是忍不住调侃!
十二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他们父女俩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多说几句话!
以前,他但凡是说韩明霜一句不是,她便气的扭头就走,更别提说别的话,今晚他看着她,倒是比从前亲近了许多!
“那是,女儿聪慧肯定是遗传了父亲!”韩明霜少闻韩拓夸她一句,脸上又浮现了笑意,此刻心里跟抹了蜜似的!
可韩拓却见她如此心大不免操心:“这几日也暂且这样,等祈福圣会回来,你吩咐人将景公子的东西搬去为父的院落,分他东竹堂住!”
音落,韩拓就抬步要走,韩明霜却疾步迈到他面前来,仰着小脸问道:“为什么,景忱在女儿这院中挺好的,女儿又不会亏了景忱!”
“你不亏了景公子,为父就能亏了他?”韩拓反问着她,不过就是让景忱换个住所,瞅把她给急得!
“女儿,不是这个意思!”韩明霜耷拉着脑袋,她只是觉得没必要罢了!
在哪儿住不是住,景忱是以教书夫子的身份在她身边,住她院落中也无不妥!
韩拓见她如此不拘小节心里真是操心的很!此刻在她面前,低声训斥着:“一个女孩子家,院落中住一陌生男子成何体统,传出去让人说三道四!”
韩拓怎么能不操心,他虽是平日里看起来不管她,可总会告诉陈岚,让她代为出面!
但也没见韩明霜改变什么!如今这事让他知道,他如何能不管不问!
别的也就算了,女子名节事大,他如何还能坐视不理!
韩明霜听韩拓这话也知道是关心,只是她真的觉得没什么,毕竟清者自清!
她此生一心言瑾瑜一人,景忱亦是正人君子,两人自然不可能生出什么事来!
“此事景忱都没说什么……”
“那是人家说不过你这张嘴!”韩拓又一句怼着她,转眼韩明霜听见脸色又变得不乐意,索性也不愿送韩拓了,摆摆手赌气道:“父亲想带走就带走,一言不合就数落我作甚!可快些休息去吧!”
韩明霜那模样好生委屈,韩拓见此竟也没了气性,但头一回看她那惨兮兮的模样,也是觉得她格外纯真!
他抬步便将门打开,预备出去,偏是韩明霜又回过身来叫住他:“诶,父亲!”
“何事?”韩拓问道,方才还生气呢这会儿叫他能有什么事?
韩明霜此刻看着韩拓竟扭捏了起来,小女人般伸出手,讨要道:“父亲,香囊!九殿下香囊!女儿捡到的香囊,自要女儿亲自还给九殿下的!”她面色有些女子的羞怯!
这香囊不论前世今生,可都是被言瑾瑜遗落在她房间中,说起来,这也算是一定情信物,她自然不能丢了!
之前为了救韩拓她没办法,她身边也仅仅这枚香囊能让韩拓疑心忌惮,她才不得已而为之,将香囊交给韩拓,一别三月,韩拓回来,她自然得将香囊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