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她来到这的时日,最初的一年多,昏迷的一年多,醒来的两三个月,再过一年,他就该及冠了。
男孩子长大了,确实是该有自己的心事了。
……
入了秋,天气已经开始转凉,这阵子身体总是时好时坏,有时候晚上睡前看书不小心打了会盹,第二天保准头晕脑胀鼻塞喉痛全都来一套。
这具身体越来越不经用,醒来后药就没停过,最近还得多副感冒药。
沈长戈这阵子老是往白莲天池跑,他看着她的目光总是很复杂,她看不懂那其中的含义。
有时候她总觉得只剩下她一个人活在了过去,大家在她昏迷的时候都被时间赶着往前走。
他们走了很远很远,一路上经历了很多很多。她和他们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她奋力的想要去追赶他们的时候,她发现她追不上。
后来她累了,放慢了脚步,隔着漫长的岁月,透过悠悠的时光,去眺望走在最前头的他们。
但他们留给她的,始终都是背影。
没有人等她。
最近总是多梦,梦里面乱七八槽的。有她孩童时摔倒时母亲的冷眼旁观,有“苏木离”幼年时的坎坷曲折,有她上学时被群殴时的无措彷徨,有“苏木离”那次受伤后的独自舔伤……
除了她和“苏木离”的事,她还会梦到一些南宫洛初入门下时被任高飞他们欺压的事。
有时候她是一个旁观者,有时候,她又是梦里的主人公,梦和现实交杂错乱,一觉醒来,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怔怔的坐在床头。
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