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看明白了,林西京下的是五子棋。
“胡闹。”岳中河评价林西京的棋艺。
林西京拄着脑袋说:“棋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您要不出手的话,我男朋友就真的康复无望了。”
林西京一边收子一边说:“您不答应也没关系,只是我们不能一直在栾城耗下去了,我打算带他回帝都。”
老头眨了眨眼,有些颓的问林西京:“回帝都做什么?”
“登记结婚。”
“可他的腿要是好不了了呢?”
“那有什么重要的,只要他是傅时森就好。”
良久,林西京听到岳中河对她说:“抽空把人带过来吧,我瞧一眼。”
林西京知道岳中河一定会答应的,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林西京能看出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
性格古怪,口是心非都是伪装色。
他只是太寂寞了。
寂寞到一个人守着一处院子,一棵树过日子。
没有晚辈来看他,没人陪他过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如此。
好不容易,他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给他带来了几缕阳光。
他不是想故意为难林西京,他只是想将人留的时间久一点。
……
去拜访岳中河的时候,林西京只对傅时森说是要去给一个长辈拜年,没有提看病的事儿。
林西京推着轮椅走在巷子里,暖和和的太阳落在傅时森身上,有那么一瞬间,傅时森想到了几十年后的生活。
小老太太推着小老头,也挺温馨的。
赵一白和窦晏跟在后面,两人因为礼品的重量问题已经吵了一路了,吵的林西京脑仁疼。
“你就拎着那几根破草,站着说话不腰疼。”窦晏搬着果篮,气喘吁吁的跟在最后面。
赵一白:“冬虫夏草多贵啊,我不得小心护着,我耗费的精力不比你少的好不好?”
窦晏:“那咱俩换一换?”
赵一白:“不要。”
窦晏嘟嘴:“你欺负我。”
赵一白:“喊哥哥。”
窦晏持续嘟嘴输出:“哥哥”
窦晏的一声哥哥,嗲了赵一白一身鸡皮疙瘩,他认命的停下,将手里的装冬虫夏草的盒子递给窦晏,然后搬起满满当当的果篮。
小院子里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老头很开心,还特意给赵一白和窦晏封了个红包。
林西京和傅时森没有红包,因为在岳中河的眼里他俩快结婚了,不算小孩。
岳中河将傅时森带到南边向阳的屋子里,撩起裤脚,去看他的腿。
“岳爷爷是有名的老中医。”后面的话,林西京没再说,因为她也不确定岳中河有几分把握。
傅时森瞧出了林西京有些紧张,缓和气氛道:“治不好也没关系,就当贡献了个疑难杂症病例,供以后医学攻克。”
老头不喜欢听情侣腻腻歪歪,他让傅时森躺下来,然后用小木锤去敲他的左腿。
林西京这还是第一次见傅时森左腿上的伤疤,有些恐怖,可以预想当初受伤的时候会有多疼。
小仙女的鼻子一酸忽然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