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生气?他们本身也没有什么忠贞不渝的感情吧?
可是楚婉婉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她看着他手上端着的那碗药……
“我当然生气了。”她扬手“啪”地一下,将他手中的药打翻。
“我在敌方做着俘虏生死未卜,你却在这里和你的柳姑娘逍遥快活,你想过我没有?好歹夫妻一场,顾寒,你还是人吗?”楚婉婉手指着他,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那汤药洒落在地上,其中还有一些泼在了顾寒的衣服上,然而顾寒却丝毫未恼,莫名地还有一丝开心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吃醋了?”他问。
【吃你娘的醋啊,你和那柳含雪不清不楚有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娘犯得着现在吃醋?】
然而下一刻她却一只手捂着眼睛:“你说呢?我现在心如刀绞,这种心痛,你是无法理解的,呜呜……”
她转头屁股朝天地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顾寒看着她这样,一时手足无措:“我理解,我自然理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你骂我吧,别哭了,好不好?”
“我打你做什么?你走吧,从今往后,咱们只做一对旁人眼中的夫妻就罢了,我是绝对不会跟别人共用一根老黄瓜的。”
老黄……
又是这个词,罢了,这个时候了,还计较这个做什么?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他也没想到,原来楚婉婉在心里已经将这份儿感情看得这么重。
负罪感也就越发深重起来了。
“好,我知道你难过,哪怕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愿意接纳我,也是我罪有应得,但是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对你好,来弥补我的过错。”
他说得言辞恳切,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后悔了。
楚婉婉扭了扭屁股:“你走了啦,我不想看到你。”
此时她说什么,顾寒自然听什么,只应道:“好,我走。”
他又看了看地上的药碗:“药都洒了,我叫下人再给你熬一碗来。”
说罢,他转身出了房门。
等他走后,楚婉婉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长舒了一口气,为了躲掉一碗药,可还真累啊。
顾寒刚刚出了门,那亦州知府便走了上来,满脸堆笑地喊:“见过将军。”
知府眼睛一瞟,看见了顾寒身上被药水湿了一大片,忙问道:“哎哟,将军,您这是……”
“啊?”顾寒一低头:“额……这个……咳咳,刚刚不小心弄洒了一些。”
那知府了然地笑了笑,方才他明明听到房中有杯盘落地的声音,还说是自己洒的,瞧着这顾将军在战场上八面威风,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惧内的。
顾寒被他这个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板着个脸,做出一惯清冷的模样:“你有什么事?”
“哦,将军,是件大好事啊,现在住在北院的那位柳姨娘,她有喜了。”
“什么?”顾寒面色霎时僵了下去,一副宛如被雷劈了的样子,好事?这算什么好事?
“你……你没弄错吧?”
“这种事若没弄明白,下官怎敢胡说?那柳姨娘自搬到北苑之后,便说身子不舒服,闹着想要见将军,但是将军您太忙了,一直未得空去。
这些日子,下人们说柳姨娘越发病得厉害,下官便私自做主为她请了大夫,大夫查了说已有一个多月身孕了。”
一个多月……算时间,倒是真的能吻合得上。
这柳含雪,她是可是真的能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