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我舅舅吗?”长念想去见见自己的舅舅,他们是他们姐弟在这个世界上,有血缘关系唯数不多的亲人。
“能,要些时日。”太叔延点头,见长念一直皱着眉,宽慰道,“事已此至,别想不开。西景废太子一案,牵涉广泛,没有意外,会重审,如果你外祖父真的无辜,朝廷会堂堂正正还他一个公道。”
“谢谢,就是乍然听到这消息,心里头难受。”长念一时伤感不已。
好好的一家,就这样散了。
她的爹娘应该是知道外祖父出事的吧?
好些年前,原主见过她娘哭过很多次,每每她问了,她爹就说是他招惹娘不开心,当时原主也没有多想。
太叔延一时动容伸过手,正想安抚——“姐姐,你还没睡吗?”
银树的声适时响起,还不等长念回答,银树已起身过来,揉着睡眼,“姐姐,我口渴。”
太叔延伸出去的手僵住,继而面不改色,转拿起炕桌上的小茶壶为自己和长念倒茶,顺便给银树倒上一杯。
“快盖上。”长念把身上的被子分银树一半,她怕他着凉。
银树慢慢喝着滚烫的热茶,喝着、喝着醒眼,他见姐姐不睡,干脆他陪姐姐坐着,吃着零嘴、用小炉煮起鸡蛋来。
太叔延则等待又等待,鸡蛋终于吃完,结果,银枝、银雪兄妹醒了,兄妹俩动作一致,睡得迷糊地探起头,震惊地睁大葡萄般的大眼睛,然后软绵又委屈地瞧着炕桌上的剥下来的鸡蛋壳,这一眼,看得三人当场僵住——没敢动。
就盼着兄妹俩又奇迹般地睡回去。
“偷吃……”银雪软软的奶音指控,表情十分委屈。
这指控,没有人敢应,没有人敢动,众人还是盼着,你们还是睡吧,我们不存在。不然,兄妹俩这一起来,又得陪他们熬上大半夜。
兄妹俩先是扁嘴,再来喘几个连环粗气——大哭的前奏
银树回身看到兄妹俩的反应,终于憋不住,开心地笑出来。
“坏……坏……”
想哭,还没来得及哭,就被银树一笑给打断了,银雪连滚带爬的过来,小肉手拍拍朝银树身上打。
银枝亦扑上来,拍拍地打着银树。
“银枝、银雪,不是偷吃。是我们醒来饿了,才煮着吃。光明正大坐在这里吃,没有偷偷的躲起来吃,是不是?”
银树笑完,和兄妹俩解释。
他们哪有偷吃?
“哼……”打了几下,听完银树的解释,她扁着嘴巴,委屈巴巴扑向长念,她真的委屈,全都在偷吃,就瞒着他们兄妹俩。
就是偷吃。
银枝则过来,直接依偎在姐姐身旁边。
“银枝、银雪,要几颗鸡蛋?”长念揉揉他们睡得糟糟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