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婶子,你知道谢粮、谢谷住哪吗?”长念打开马车门,问一个迎面而来提着菜篮子的大婶。
“谢粮、谢谷?这名好熟悉,我一时想不起是谁。”大婶拍了拍自己脑瓜子,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倒是旁边卖鸡蛋的大婶回了,“谢粮、谢谷不就是谢冬那两个儿子吗?你们是什么人?找他们兄弟做什么?”
防备视线回来打量着长念一行人。
“婶子,我娘叫谢禾,谢冬是我外祖,路过宣城郡,特意来拜访二位舅舅。婶子知道我舅舅住哪吗?若知道,麻烦您给指个路。”
“谢禾?好些年没见,我都忘记她长什么样。你娘来吗?”妇人站起来,试图往马车里瞧。
“婶子,我娘没来,就我姐弟过来,我大外祖父他们还好吗?”
大外祖父,即是长念外祖的亲大哥,谢春。他在家中排行老大,老一辈叫他阿大,按长念辈份,叫声大外祖父。
“你大外祖父,未过年大病一场,前不久来个什么旨,全部要跪拜的,说你外祖父是冤枉的,朝廷为你外祖父封个什么官,其实我们也搞不清楚,到底出怎么事,好端端的,你外祖父怎么就死了?
现在在祠堂里挂着牌扁,你大外祖父身子才渐渐好些。你们往前一直走,到第三个路路右拐,走到尽头是你大外祖家。至于你二位舅舅,不知道。”
“多谢婶子。鸡蛋很新鲜,全卖给我吧。给您银子。”
女人守着二篮子鸡蛋在路边卖,长念给二钱买下来,一来,答谢女人指路,其次买些手礼。
“你买我家鸡蛋,帮你提过去吧,顺便给你们带路。”妇人一左一右提着二篮子鸡蛋,“这些都是你家的吗?你家很有银子吧?你应该有七八年没来吧?转眼间,你就长这么大了,自从你外祖父出事后,你二个舅舅不见回来,连你娘也没有回,我们都以为你们怕谢冬的罪牵连,不敢来呢……”
妇人一路说个不停,全部是她在问,在说,长念应着。
知道路,长念一行人到达妇人指的路口,巷子太小,没办法进马车,长念姐弟只能下马车,初七和十六陪他们进去。
太叔延,病发,身子虚弱,正在马车上躺着,初三和初十陪同。
“这二个是双胎吧?”银枝、银雪一被赶车的十九抱下马车,妇人惊讶打量着,害得银枝、银雪第一时间往长念身后躲。
“瞧,还怕生。长得真好。”妇人打量几眼银枝、银雪一脸羡慕,“听说,现在双胎好贵,上旺村去年卖一对女娃,值一千两呢。你这对应该老值银子,长得这么好。”
在旁,听到妇人话的银枝、银雪直拉着长念的衣衫,小手揪着不放,长念安抚拍拍他们的肩膀,“婶子,多少银子都不会卖。他们俩是我的至亲,多少银子都买不到的。”
“是,是,婶子胡说,胡说。你家也不缺这点银子。”妇人不在意,假笑轻打自己嘴巴几下,回头看着停在巷子里六辆大马车,还有二三十个汉子,家里很多银子吧?
看四姐弟的衣衫,像是个有钱人,想想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谢禾,心中涌起一阵忌妒,心里酸酸的,不再说话。
长念把礼品盒子递给银树,自己则抱着银枝,站在旁边的初七抱起银雪,六人、三只狗跟着妇人往巷子里走。
“春儿婶哎,谢田家的……”
远远的,妇人扯着嗓子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