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托我的福,应该是托你娘的福。长念今年十五了吧?”铁大柱媳妇给三姐弟一人塞一条煮熟的,去年冬红薯,留到现在,已经很甜。
甜得,兄妹俩爱吃,小家伙们安静坐在长念身边,自己剥皮,自己吃,看得铁大柱媳妇喜欢不已,巴不得自己的孙辈也能养成这般,白白嫩嫩,肉乎乎的。
“十五个年头,还未过生辰。”长念礼貌地回应,
“快了,女娃儿,十五六岁,是时候出嫁了,到时你嫁去燕都太叔府,三个小的怎么办?”
“燕都太叔府?”
这名字吓她一跳,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太叔府吧?
想想,不可能。
真是定亲的太叔府,太叔延应该知道他们俩定亲的事情,或者太叔老太君知道才对,但是她姐弟在燕都一个多月,从来未对方提过。
关于未婚夫的事情她一直没关注,回来那晚,提起铁若水时,六奶奶他们提过一下,她就记得是燕都人家。
“是啊,你未来夫家。你六奶奶没跟你提过吗?”
“还真没提过。不管将来如何,银树他们我不会弃之不顾。大奶奶,我们要回了,六奶奶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呢。”长念赶紧找个借口溜人,不然,再坐下去,怕是又得一翻劝说,一翻说教。
对方是长辈,应下,委屈自己;不应,又怪没有礼貌,得罪人。
至于未婚夫,长念无所谓,反正现在她四姐弟独立一个户籍,没有人能强迫她嫁人,对方真找上门来,她选择退亲就是。
借口都是现成的,三小只,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和陌生人成亲,她想都没想。
请铁家的事情,只能由长念姐弟去请。
“姐姐,我不想去。”银树拉着长念的手,不想去铁家,他不想去见爷爷奶奶,更不能看到四婶,“我们明明讨厌他们,为什么还得去请他们?”
“银树,在外人眼里,他们是我们的血脉亲人,不请他们于理不合。以后你还会遇到你不喜欢却不得不面对的人,既然无法避开,我们只能换一个角度,让自己更愉快接受。把他们当熟悉的陌生人好不好?我们无需理会他们的想法,只需把我们自己做好。明天是我们大日子,开心些。让陌生人来破坏我们的好心情岂不是得不偿失?明天一堆人在,他们也不敢如何,有姐姐在,别怕。”
“嗯。”银树点点头。
二小只坚决留在家里,不肯去铁家。
太阳西挂,长念和银树领七尾凤、墨汁提肉向铁家走去。
“哟?这是哪啊?这不是人仗狗势的人吗?你们来做什么?!”刚踏进院子,长念和银树就听见小李氏拔尖夸张的声音响起来,“怎么?成狗儿了,进屋连长辈都不叫?!”
哈,和铁全安一样,动不动拿长辈来压人!!
“是,狗儿四婶。”长念从善如流的喊道,一旁的银树努力忍着笑,倒是在水井旁边洗菜的二丫,不客气狂笑起来,“没毛病,你叫你侄女为狗儿,你们是一家人,一家的狗儿!!狗儿四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