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哥,要不你帮我们整一二天的地,当是租牛车的钱,我们玉米赶着种。”长念想想道,农家说没有活干,是骗人的,二牛要帮他们干活,给银子也不是,不给更不是,所以干脆用劳力抵租牛车的钱。
“这怎么行?不行。你能一百文租牛车给我已经很感激,哪能占你便宜。”初九是好日子,村里的牛车都让人订,他没办法才跑这边来试试。村里整地这种活计,请人一天死撑也就三十个铜板,不包膳食,还没有牛翻地,像这样有牛翻地的,十五个铜板左右。
“行,就这样吧。刀切豆腐二面光。不然,这地不知整到哪时。”
中午留二牛吃午膳,二牛说什么也不肯,一下子就跑得老远,叫都叫不回来。避开最热的时段,下午和二牛、大牛夫妻扛着锄头来,二十亩地,硬是一天种完,连沙地也整不少,留他们下来用膳,他们跑得更快。
没干过农活的长念,感觉腰都快断,从六奶奶家吃晚饭回来,烧水洗浴上床睡,连银枝都忘记抱到银树房,喜得银枝早上起来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翻滚,直欢呼,他没有被观音娘娘变走。
苏家木器店送来的家具摆在在空房里,没空整理。
第二天又继续种红薯,大牛夫妻、二牛一家一大早就来,还带来不少红薯藤,六奶奶家、长念、铁大山每家还种二亩黄豆,一亩饭豆,中午的时候,高捕头亲自送来二十两,还给二小只带来不少零食。
沙地好整,十个超过十六岁的成年劳动力,十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加上一头强壮的牛,二天种完三十亩地,种完个个都不想动。
长念直言,她家院子里的菜地等她歇口气再种。
考虑到要追期,他们这地比别人晚二个月,之前做房子时,有空闲时,已过来清理掉荒草,就是牛翻地,用铲整成行,孩子点种子,插红薯苗。
初九,一大早大牛过来拉牛车,大牛一家因为二牛今天过大礼的好日子,东西的早就准备妥当,就等媒婆来。
二丫去菜园子摘菜回来,看见铁若水和铁全安房间里出来,看样子,又在里面密谋许久。
“姐,二牛今天送大礼呢,不知道哪家好姑娘选中二牛这个好儿郎啊。”二丫像是对正在旁边打水的大丫说,又像是对铁若水说,铁若水听到二丫的话,二话不说,跑出去。
大牛家,铁若水很熟,她跑到大牛家,远远就看着二牛一身全新的中等待棉布灰蓝衣衫,头发抹了茶子油,头上还另一支铁发钗,像一位明朗少年,站在大牛身边,兄弟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二牛开心笑着,那笑容得铁若水的心为之一颤,心中像被钝刀子一刀、刀用力划过,明明没有伤口、流血,却依旧痛得让人直抽气。
明明是个难得的好儿郎,当初她怎么就丢了呢?
她怎么就舍得丢掉?
看着牛车绑着鲜红的红布,她觉得碍眼极了。
想想她来此的目的,将自己中的不甘、懊悔压下,换上明媚动人的笑容,走上前,甜甜喊道,“大牛哥早,二牛哥早。”
“嗯。”大牛看铁若水一眼,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冷下来,对二牛说一句,“我去割捆草放牛车上。”
现在的大牛,对铁若水就是一个陌生人,当初来他家那个可怜疯癫的少女已经不再可怜,铁若水曾经用善良、勤劳换取大牛一家子的好感,慢慢被自己所作所为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