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月观察着赵青竹发现这人有点圆滑外,办事能力还是挺强的,等来年相公去陵江赶考之时,可以带上此人。
赵母不出半月就要回陵江,会随着做工家的主子去京城,花慕月思及和赵母的关系,隐隐有些头疼。
花慕月揉揉太阳穴,“唉”地叹了一口气。
“青竹,我回去了。过几日再来,你比忍冬和杏子大,是他们的哥哥,平日里多多照顾他们一二,我也能安心不少。”
“夫人,放心,那是自然,只是小的可不敢以忍冬大夫和赵小姐的哥哥自居,折煞小的了。”
花慕月无奈,虽说青竹卖身给赵家为奴,可自己还真没有将他当奴才,他自己却界定分明。
“青竹,等你弟弟身子养好后,我送他入学堂读书吧。”
青竹顿时抬起了头,直视花慕月,眼里隐隐有水光在涌动,一时竟喉咙一涩,对花慕月深深地作了一揖:“青竹替小弟谢过夫人,夫人大恩青竹感激不尽。”
“青竹,免礼。带我去看一下你弟弟,我给他把个平安脉吧。”花慕月知道青竹当初卖身为奴是为了表示忠心,并没将弟弟也卖了,这也是她赏识他的一点。
“是,夫人!”青竹喜不自禁,声音透着激动,常听忍冬大夫说夫人医术高明,远远在他之上。
花慕月第一次细细地打量着青竹的弟弟,年岁比白宁大个一两岁,身子瘦弱,五官周正,眼珠子黑黝黝的,怯生生地望着她。
“小弟,还不过来拜见夫人。”青竹焦急道。
“夫人好。”男童很是腼腆。
看着青竹弟弟,花慕月一时想起了白宁,抑制不住的有些思念,想必小宁已经到了定州吧。
花慕月对青竹弟弟温和地笑了笑,“可以叫我姐姐呢,别怕,姐姐给你检查下身体。”
男孩儿的紧张有一丝缓和,很乖巧地朝着花慕月伸出了手腕。
“你叫什么名字啊?”花慕月给男童边把脉边问道。
“我叫秋浦。”
“好名字。”
花慕月夸赞了一句让秋浦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是秋日所生,算命先生说我五行缺水,我们村的秀才帮我取的名字。”
秋浦说完后眼里有一丝哀伤,花慕月见之心亦不忍,想必秋浦是想起伤心事了,郓城之乱,让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此刻花慕月多少能体会到了林安平从武的心情。
花慕月摸了摸秋浦的脑袋,声音轻柔,“以后就把这里当做你们的家,姐姐就是你们的亲人。”
“青竹拜谢夫人大恩。”青竹向花慕月磕了个头。
花慕月大惊失色,赶紧道:“快快请起,秋浦快将你大哥扶起来。”
秋浦望了望花慕月,又望了望青竹,一时竟不知要怎么办,是扶起大哥还是跟着大哥一起磕头?
花慕月见秋浦为难,亲自上手将青竹扶了起来,也不管什么男女,倒是弄得青竹脸一红。
“多谢夫人!”
“秋浦的病呢,只要用补药养着一段时日,身子骨调理好了,就无大碍了。”花慕月心里思忖着药方,这孩子实则是身子亏空得厉害,想必这一路糟了不少罪。
青竹看了秋浦一眼,眼里有着挣扎,忍冬大夫也说过,只是那药可不便宜,他没银子。
“夫人,我...”
看青竹欲言又止的样子,花慕月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玩笑道:“济世堂就是医馆,还担心没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