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均瑶支着下颌看他离开,看着他出了铺子,拨开人群愤然而去的背影,挑了挑眉,低声说道,“所以,这位爷是想要获得时家的支持?”
“兴许吧。”时欢看了看门口还未结束的歌舞,起身,拢了拢散在肩头的头发,“这镇场子的活,也该结束了。走吧……从后门走,我的马车就在那处候着。”
两人远远朝着宫泽摆了摆手,趁着无人注意绕道后院,上了马车,谈均瑶满腹的狐疑,“所以,那位爷凭什么觉得你们能站在他的阵营?真以为右相和皇后不合呢?”
“那倒也没有。”时欢没有瞒谈均瑶,“只是我建议他去夺嫡。”
谈均瑶:……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来表达一下自己惊悚的心情。最后,什么词汇都没找着,抱了马车上的零嘴盒子默默地嗑了。
马车先去了谈家,将谈均瑶送回了谈家。时欢回到时家的时候,正好遇见外出回来的母亲。时夫人是去听戏的,只是明显听地有些气不大顺的样子。
问及,气哼哼地抱怨,“好不是你哥,让他好好找个媳妇儿非推三阻四的,这帝都姑娘们的画像都给他搁眼皮子底下了,愣是从第一张嫌弃到了最后一张。这倒好,如今那些个夫人看个戏都要带着大胖孙子,从头到尾那在逗孙子,我呢?就本夫人一个傻兮兮地真看戏!”
时欢笑嘻嘻挽着自家母亲往里走,“兄长他只是没遇到自己心仪的罢了。”
“怎么滴?整个帝都都找到一个他自个儿心仪的姑娘了?还是说感情他不心仪姑娘,心仪少年郎?”时夫人是真的被气糊涂了,对着自己女儿都有口无遮拦了。说完才觉失言,却又实在气不过,咬着牙抱怨,“丰腴一点的吧,我说好生养,他说母猪也好生养的,那纤细一点的总该喜欢了吧,他又说带出去以为咱们时家多穷呢,养个媳妇儿都不给吃饱的……”
“你看看,你看看!他这混不吝的样子,可不就是鸡蛋里挑石头么?”
“母亲。您也莫急……急不来。”时欢依着自己母亲,笑着宽慰,“等到兄长遇见自己喜欢的了,自然就不需要您催了……再说,画像最是做不得数的。今日我还瞧见那工部尚书家的姑娘了,人长得……比画像可差远了。那些个画师呀,您还不知道么,一分容貌也要画成五六分,五六分的容貌偏能画成倾城国色。”
时夫人狐疑,偏头看时欢,“真的?……可你也没见到人工部尚书家的画像呀!”
时欢眨眨眼,暗道忘了这茬了,却依旧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兄长同我说的嘛!不信您可以去问瑶瑶的嘛,她还说呢,工部尚书家的姑娘,自视甚高,可不好相处了……咱们家找儿媳妇,可不得找个好说话的?若是真的找了个不好说话的,她进门以后苛待女儿,可如何是好?”
话音落,时夫人厉声呵斥,“她敢?!”
时夫人声音有些大,对面路过的下人吓了一跳,麻溜地转了身,从另一条小道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