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正好听见了,说:“大伯娘,我这大姐夫啊,应该是不懂这些的,我跟他讲他都不明白,您要有什么话呀,就直接跟他讲,要不然他理解不了的。”
老夫人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懂的?”
许柏说:“我问他了啊,问的他一愣一愣的,估计是从小没有在自己父母身边长大,后来又没有人跟他讲过这些事情,他才这样的,以后咱们这些当小舅子的要好好的关照一下大姐夫,好好的跟他讲讲道理才行的。”
宁氏说:“咱们柏哥儿现在也是本事大了,都能办成这样大的事情了。”
许柏得意的说:“那是啊,以后你们要有什么不好办的事情就来找我,保证给你们办的明白的。”
晚饭之后,侯爷没有走,留下来跟老夫人说了程铠的想法,老夫人手里捏着茶杯,想了半天,说:“既如此,就让他们小两口一起去,西北荛儿在,他们再去不方便,让他们去辽东,辽东守将是当年你外祖麾下副将的孙子,为人刚直,让程铠去那里。”
侯爷道:“要不要家里给写封信带着去?”
老夫人说:“不必,让他自己去闯荡,咱们要做的就是帮着把辽东那边从上到下的关系给打听清楚,让程铠自己去闯荡,至于最后能做成什么样,做到哪一步,就全看他自己的了。”
每次府里有大事,永宁候爷都会过来问一下老夫人的意见,老夫人给出的建议侯爷一般都会采纳,侯爷很清楚,老夫人别看平日里不怎么理事,但是她对于时局的把控,对于行驶的分析,比自己深刻全面。
这次自然也是采纳了老夫人的意见,把辽东那边的情况摸清楚了之后,侯爷轻车简从的去了城外的道观,跟清平伯爷关起门来说了半天的话,回去之后就把程铠请到自己前院的书房。
看着端坐在对面的程铠,永宁侯爷说:“我跟你父亲的意思是你去辽东,西北那边你三叔在,你去了不方便,辽东那边明面上咱们侯府是没有什么能说的上话的人,但是守将武进忠的祖父是当年勇毅侯爷的副将,我能给你做的就是帮你把辽东那边的情况摸清楚,从守将一直到副将,还有沈阳府一些官员的情况,我都给你写在上面。”
程铠看到写满字的那几页纸,站起来对着侯爷深深地行了一礼,永宁侯爷说:“以后的路,还是得你自己走才是,你带着杲儿,你们俩一起去,去了之后就把杲儿安顿在沈阳城里面,沈阳紧邻大金,这几年大金蠢蠢欲动,好好的在那边干上几年,总能做出一番成绩。”
程铠认真的听着侯爷说话,侯爷说:“还有你跟杲儿,你们俩是夫妻,去了那边之后,你们俩相依为命,你们俩一起好好的过日子才是。”
程铠连连称是,那边老夫人已经在跟宁氏还有许杲在说程铠去辽东的事情了。
老夫人说:“杲儿啊,辽东那边虽然艰苦,但是你跟程铠是少年夫妻,年轻的时候一起吃苦,到老来才能好好相伴,程铠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带着你去必定会好好的照顾你。”
许杲已经知道程铠要去投军的事情了,原想着要能去西北,就能跟三叔三婶在一起,去辽东的话,离得就太远了,不过能跟自己的相公一起出去,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许杲这些天一直在听许柏说他在河西那边的事情,听得心有向往,觉得一个人,有生之年能够去不一样的地方看看,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许杲说:“老祖母,我不怕苦。”
老夫人说:“当年老祖母跟着家里的大人,在辽东待过挺长时间,那边虽然冷,但是屋子里暖和,火墙火炕的,也冷不到哪里去,甚至比南方的冬天要好过,杲儿,你要记住一句话,过日子,只要是一家人能一条心,在哪里都能把日子过好了,你虽然是个女人家,但是不要把眼光放在后院那一点点地方,总是盯着后院那点得失,没什么意思,还是得多看看外面的天地才是啊。”
许杲一个劲的点头,宁氏说:“祖母,那我需要给杲儿准备什么行李呢?”
老夫人说:“辽东那边什么好东西都有,因着还有地方离着海近,海鲜干货都不用给准备,你呀,多给她准备点棉衣裳,做的轻便些就好,那边皮子多,但是布料少,带着些棉花布料去就好。”
宁氏一个劲的点头,老夫人说:“趁着还没走,找大夫给你调理一下身体,你们去了之后,过日子,养孩子,等到程铠功成名就回来了,正好带着孩子回来,再有就是,你要记住,你是程铠的屋里人,外面的事情不要多管,管好内院,要有别人给程铠送女人,不要怕丢面子,该打出去就打出去,日子两个人带着孩子过正好,再多几个人,日子就不叫日子了,咱们府里这么多年进过几个妾室你也知道,要学着泼辣一些,有些话该说出来就说出来,你不说出来别人还以为你不懂或者是愿意。”
老夫人对许杲一点一点的教导着,宁氏在一边听着,也是深受启发,过日子在老夫人的眼里原来是这样过的啊,该说就说,该做就做,什么都要利利索索的,不比什么都强吗?
程铠在永宁侯爷的帮助下,打通关系得了一个辽东沈阳府正五品的守备的官衔,让两个月之内到任。
现在已经是阴历的七月了,再过两个月辽东那边能下雪,路上要走一个多月的时间,还要准备各种行李,安排跟着一起去的人手,永宁侯府里面忙的人仰马翻。
清平伯府则是不然,程铠要做什么从来不跟自己的母亲报备,直到人要走了,清平伯夫人才知道,当她知道许杲要跟着一起去辽东沈阳府,直接气的摔了两个茶杯,趁着程铠回府,把人请到自己的院子里。
清平伯夫人说:“铠儿,我是你的母亲,你去外地任职,你的妻子是要留在家里替你尽孝的。”
程铠说:“母亲,这事是父亲做主的,想要让许氏留下,您还是先去城外的道观得了父亲的同意吧,母亲,我走了这偌大的伯府随便您怎么折腾,都没有人说什么的,还有我们那个院子,您要愿意给二弟当新房,我们把东西整理一下,给您倒出来就是。”
清平伯夫人说:“你这是要让我成为京城的笑柄吗?我一个当婆婆的拿捏不住自己的儿媳妇,我在这府里还有何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