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说:“四妹妹要有什么事情,就过来找大哥,大哥在外面行走,好些别人不曾听说的消息都知道。”
许杳听了,愣了愣,点了点头,接着就又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面前的空地。
许棣倒是听能够理解,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动了感情之后,就觉得这是自己生命中天大的事情,就算是自己的父母,都不能够可以跟这件事情相比,也就是现在是个封闭的社会,这要是在未来,这样大的小姑娘,因为家里人的阻拦,跟着自己的男朋友离家出走的比比价是,所以,对于许杳的做法,许棣并没有觉得多么出格。
老夫人乐呵呵的看着屋子里众人哄闹,厨房里已经把水饺下好了,外面饭厅摆好了早饭,老夫人说:“咱们去吃水饺,让厨房给侯爷他们留好了。”
宁氏笑着说:“祖母,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您放心就好。”
吃罢早饭,大家就各自散了,宁氏专门吩咐了跟着许杳的那两个老嬷嬷,许杳的院子离着张兆慈的院子不远,大家一起走,张兆慈看着低着头走路的许杳,彷佛才几天不见,整个人看着身上多了很多的暮气。
张兆慈叹了口气,拉着许杳的手,说:“四丫头啊,你要记住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可能算计你,就是你的父母不会算计你,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可能现在还理解不了他们的做法,但是他们现在的做法,就是为了能够让你少走弯路,为你好。”
许杳站下来,对着张兆慈行了一个礼,接着低着头跟着两个老嬷嬷走了。
张兆慈看着小姑娘瘦弱的背影,叹了口气,许棣说:“这个姑娘啊,心里有很多事情。”
张兆慈说:“是啊,就是心里有事,这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不开啊,想开了就好。”
许棣看了看跟许柏一边走一边小声说笑的许栀,说:“女孩子的心啊,还真是不好猜。”
张兆慈说:“做不过就是那么些事情而已,有什么不好猜的?这家里的孩子,从小就在府里生活,就是跟着家里大人出去走亲戚,也是身边围着好些个伺候的,外面的那些人啊,事情啊,不是特意的一般是影响不到家里的姑娘们。”
许柏看到张兆慈跟许棣在说话,就过来问道:“娘亲,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许棣说:“我们在说,你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啊,还非得要知道娘亲荷包里面是什么,我来问你,你现在知道荷包里面是什么了吗?”
许柏说:“我也就是当着老祖母的面凑个趣,我还能真的非得揪着这个不放吗?大哥,这次老祖母真的是不一般呢,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得谢谢你才对啊,要没有你的统筹规划,老祖母那些庄子估计还是赔钱吧。”
许棣说:“你可不要再说了啊,我给老祖母做这点事情那是我心甘情愿,这让你一说,就好像我在邀功一样,行了行了,赶紧回去歇歇吧。”
许柏说:“大哥,你说咱们去街上逛一逛好不好啊?”
许棣说:“不好,外面街上那么多人,带着你出去万一丢了怎么办?你呀,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陪着娘亲还有路嬷嬷说说话逗趣就好。”
旧时过年,就是一家人凑到一起,成日里说话聊天,女孩子不做针线,那孩子不用读书用功,每日里就是走亲戚,在亲戚家里吃吃喝喝玩玩,或者是在家里吃吃喝喝玩玩。
老夫人给的荷包里面放着一张二百两的银票,这样一算下来,这次过年,老夫人就是装这个荷包就花费不菲。
张兆慈跟许棣感慨,许棣说:“您呀,就别不好意思了,老祖母本来手里就有钱,这两年庄子上的出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别的庄子先不说,就说那个种胭脂米的温泉庄子,去年一年的净收益就有一万两,老夫人又不是个喜欢贪权敛财的人,平日里对小辈就极其大方,过年给压岁钱,也是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您呀,收着就是了。”
张兆慈说:“我就怕老夫人这样漫撒钱,让别人惦记上她手里的东西呀,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钱真的是个要命的东西。”
许棣说:“老祖母这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可比咱们想到的还多,她能心里没数吗?人老成精,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她的想法,您且看着就是了。”
出了正月,就是许桃的婚期,张兆慈找了一天,带着许栀去给许桃送添妆。
张兆慈送给许桃的是一套银质的首饰,特别是那粗大的手镯,造型不是很好看,但是重量在那里啊,以后就是生活有困难,拿剪子铰了接着就能当钱用,都不用再去当铺典当。
当然了,自然是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世事无常,谁能保证自己就一直这样过的富贵富足呢?
姚氏看到张兆慈给的那个红木雕缠枝花的盒子,一言难尽,但是想到张兆慈曾经去过河西,见得多,看的多,也就没有说什么。
许栀送的是自己做的荷包,一共送了十二个,用料讲究,上面的花草也都是不一样的,是许栀自己绣的。
许栀说:“二姐姐,这个送给你,自己拿着玩或者赏人。”
许桃看了看那些荷包,很真诚的说:“九妹妹的手艺真好,这样的荷包我可得好好的收藏着。”
张兆慈回来,就偷偷的跟路嬷嬷说:“我看二姑娘脸色不对,人看着愈发的清瘦,一点都没有待嫁姑娘的神采。”
路嬷嬷叹了口气,说:“你说这府里的姑娘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一个的总是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呀。”
张兆慈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呢,难道是府里的风水不好?”
路嬷嬷说:“女孩子,十几岁的年纪,嫁人是头等的大事,心里有些想法是正常的,我却觉得府里二姑娘跟四姑娘,跟别的姑娘不一样。”
张兆慈说:“女孩子,总是多思多想我只是他们的伯娘婶娘,就是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能越过人家的亲娘去说,唉,只能希望这些姑娘们,长了年纪之后多多长长心,以后能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