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的动作很快,人手是早就安排好的,带去辽东的东西也是早就收拾好了,许棣带着许杳回来第三天一大早,许杳去给老夫人侯爷磕了头之后,就被一队护卫护送着去了辽东。
许芍最近春风得意,六礼走的也快,很快的就把婚期定下来,完成了请期。
婚期定的有些急,就在当年的秋天,两家给出的说辞是孩子大了,早些成家立业。
许芍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不过想到给出的嫁妆,心里又有些烦愁,自己一半的嫁妆呢,且不说大儿子还在外地求学,就是自己身边还有个小儿子呢,当年带去婆家的嫁妆,已经花费了很多,就是这一半的嫁妆,也是当年的东西居多,至于银钱,很少。
许芍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让人备车回了娘家。
因为跟婆婆关系不睦,许芍出门向来是不请示婆婆,府里的马车也是她自己置办的,平日里来去自由,他们府上虽然有人对此颇有微词,只可惜许芍花用的都是自己的钱,就连许芍的男人,府里的世子,因为许芍手里的钱,都要多看顾她一两分。
许芍来了永宁侯府,直接就去了吴氏的院子。
许芍从小就不得老夫人的喜欢,老夫人因为知道许芍的身世,自然是不跟她走近了,每次见了她都是淡淡的,许芍呢,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老夫人不喜欢她,也不愿意去热脸贴冷屁股,慢慢的,她回家都是直接去吴氏的院子里。
吴氏看到她来了,心里高兴,给她倒了一杯茶,说:“你喝一口尝一尝,走的时候带着半斤。”
许芍喝了一口,也没有觉出这茶水有什么好的。
吴氏看她神情不对,说:“芍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思言跟杨世子的亲事都订好了,看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许芍说:“母亲,我得给思言准备嫁妆啊,那杨家的老虔婆非得要我一半的嫁妆呢。”
吴氏听了,叹了口气,说:“要我说啊,思言这婚事也不是什么好的,哪里有婆家开口问亲家要多少嫁妆呢?”
许芍说:“我是想他们府里就杨世子这一个孩子,以后府里的东西不都还是他们两个的吗,可我现在,除了思言我还有两个儿子呢,我怕我现在把嫁妆都给了思言,以后我这两个儿子娶媳妇的时候我拿不出东西来了。”
吴氏说:“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能怎么样?芍儿啊,我的东西,能添补给你的我都添补给你了,手头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来的银子。”
许芍说:“母亲,我这次能不能过得去,就全看您的了。”
吴氏一脸难为地看着许芍,许芍低着头,拿着帕子擦眼泪,说:“母亲啊,我但凡是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来男为您啊,可您看我这些年,为了我们家这几口人,殚精竭虑,母亲,我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才过来找您的。”
吴氏看许芍这样,心里也是挺难过的,自己的女儿,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在自己的面前还这样的哭,叹了口气,说:“芍儿,你也知道,母亲不是一个擅长经济的人,要不然这掌家的权力也不会是你的嫂子一进门就拿到手里去,母亲成亲时候带过来的那些铺子庄子,都被你的父亲拿过去经营,每年给母亲收益而已,母亲手里现在就是这些年那些收益攒下来的银子,可是也是几乎都给了你。”
许芍听了,哭着说:“母亲啊,您就再帮我一回吧,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吴氏长叹一口气,说:“既如此,母亲只能把一些头面首饰当了给你添补窟窿了。”
许芍走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府里人都知道,这位姑奶奶回娘家要走的时候从来不空着手,之后侯爷,听了之后叹了口气,又不敢跟吴氏说真相,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吴氏把自己的资财都给了仇人之女。
老夫人听说了,心里也是一个劲的叹气,京城最近都在说永宁侯府跟忠勇侯府的亲事,忠勇侯府的杨嗣英可是京城很多待嫁闺秀的梦中情人,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跟永宁侯府的大小姐定下亲事。
杨嗣英听说永平侯府的四姑娘被家里人送到了辽东,接到信之后,他就回了府里,去找了自己母亲的院子。
杨嗣英的母亲听到自己的日子来了,赶紧从内室迎出来,看到杨嗣英的脸色,惊讶的问道:“嗣英我儿,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杨嗣英说:“母亲,您知道永平侯府的四姑娘去辽东的事情吗?”
杨母说:“没有啊,他们家的四姑娘去辽东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吗?”
杨嗣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杨母看杨嗣英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嗣英我儿,你已经跟赵家的姑娘定下亲事,以后还是不要再跟别的人家的姑娘有什么牵连才是,闹出事情来,毕竟不好。”
杨嗣英嗫喏半晌,告辞出来,他自然是不能够跟自己的母亲这样一个内宅的妇人分说自己的计划。
杨嗣英沉着脸,从杨母的院子出来,门口遇到几个给自己行礼的丫鬟,平日里他还会笑着打个招呼,喊生姐姐辛苦,今天却连看都没有看,几个丫鬟看着杨嗣英的背影,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丫鬟说道:“咱们公子不是跟赵家的大小姐定下婚期了吗?这又是为了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