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早早的就在门口守着了,看到许棣跟李悦溪的马车进了胡同口,李悦溪的小侄子就一阵风似的往院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小姑跟小姑丈回来了,小姑跟小姑丈回来了。”
李大人李夫人早早的就在前厅等着了,听到小孙子喊小女儿跟小女婿回来了,自然是起身往大门口迎着。
李悦溪看到自己的父母,眼眶子就红了,李夫人见了,握着女儿的手,说:“你看你,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还要掉起金豆子来了,赶紧擦一擦。”
李家人口简单,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再加上李家大公子两口子也算是看着许棣成长起来的,跟许棣关系很好,全家也就坐在前院的厅里说话。
李夫人无非就是问一下许家的诸位亲戚,许棣笑着说:“我跟悦溪过几日就要启程去泰安了,我老祖母的意思,想要在岳丈走之前,请岳丈大人带着岳母还有舅兄一家子去府里一聚,也算是给我们送行。”
李大人听了,说:“这个自然是应该的,过两日我就带着府里人过府去给老夫人磕头。”
吃过午饭,李大人跟许棣在前院书房说话,李夫人带着李悦溪去了后院自己的房间,细细的问她从拜堂一直到昨天认亲,李悦溪知道这是母亲担心自己,细细的讲了一遍,李夫人听到许家人对李悦溪多加维护,这才算是放了心。
李夫人说:“刚才女婿说要带着你一起去泰安,你一刚嫁进门的媳妇不好好的在家里孝敬公婆,跟着女婿去那么老远的地方,你婆家人没有说什么的吧?”
李悦溪说:“娘亲,您放心好了,这个都是老夫人跟侯爷早早的就定好的,不光是相公带着我,还有柏哥儿,张家的几位表弟。”
张家的几位公子李夫人自然是都认识的,听到这么多人一起去泰安求学,交代李悦溪道:“你跟着去了,一定要照顾好女婿的起居,再有,你跟女婿带着这么多人去,你可要看顾好了,去书院念书不比在家里,该照顾的时候不要推辞,没得让人家笑话你。”
李悦溪再三的答应着,看看时候不早了,跟许棣告辞坐车回了许家。
李悦溪归宁回来,老夫人吩咐下去,要请李家人过府一聚,宁氏接了老夫人的吩咐,颇有些头疼。
头疼的是宴息怎么安排,做的菜太名贵了,害怕李家人觉得自己在显摆,做的太普通了,害怕李家人觉得慢待,宁氏左思右想的,最后去了张兆慈的院子。
张兆慈正在吩咐人清点行装,宁氏看张兆慈脸上灿烂的笑容,心里非常的羡慕,世子虽然是跟自己说过一定要带着自己去辽东看看,宁氏却没有敢往心里放,宁氏知道,自己跟世子,一个跟着侯爷支应着外院,一个则是管着内院的大小事务,别人看自己两口子人前风风光光的,其实只有自家知道自家,为了做好自己这些分内的事情,两个人付出了多少,真是越是风光无限,需要付出的心力也就越多。
张兆慈让人给宁氏上了自己配的养生茶,说:“大嫂喝喝看怎么样,喝着顺口待会我让人给你送过一包去,咱们这个年纪,喝这个对身体好。”
红枣桂圆牛蒡麦芽之类常见的药材,搭配到一起,用红泥小火炉煮了之后,汤色红郁,闻着一股红枣的味道扑鼻而来,喝一口,酸甜爽口,很是好喝。
宁氏笑着点了点头,说:“喝着极是顺口,那就麻烦三弟妹了。”
张兆慈笑着说:“这个没什么,都是顺手的事情,我还配了一些花果茶,里面加了一些我晒好的花瓣,喝了养颜,也给大嫂一包,到时候用开水沏了喝就是了。”
寒暄几句,宁氏就把自己的烦恼说给张兆慈听,张兆慈听了,哈哈大笑,说:“大嫂,尼亚,真的是多虑了,李大人跟李夫人,都是极洒脱之人,哪里会在意这些事情呀,你要准备名贵的菜肴呢,他们就当是过来尝个新鲜,你要准备一些家常菜呢,他们也会感激你的盛情,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大嫂,能替悦溪娘家考虑这么周到。”
宁氏摆了摆手,说:“三弟妹,你快别这样夸我了,我这都纠结了好久了,眼看着厨房要过来问我要菜单了,我迟迟的拟不好,生怕怠慢了咱们亲家,听你这么一说呀,我就知道该怎么准备了,我听说李家是南边的人,我呀,就让厨房准备几道南边的名菜。”
张兆慈说:“那我先谢过大嫂了。”
宁氏走了之后,正好李悦溪过来,张兆慈就把宁氏过来的缘由跟李悦溪说了一遍,倒是让李悦溪觉得挺感激宁氏,来做客,为着要准备什么菜肴,让宁氏这位当家夫人想这么多,这是拿着自己娘家人当贵客看待呢。
李夫人虽然是南边的人,但是在河西待了将近二十年,也曾经为了守城跟着去城墙跟北狄死拼,自有一番爽朗,跟老夫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两个人倒是很投脾气,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很多河西那边的风土人情。
李夫人带着儿媳妇,还有自己的小孙子在老夫人院子里的偏厅吃饭,李大人跟李公子则是在前院待客的院子,由侯爷带着世子跟许荛吃饭,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