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侯爷回来之后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把跟平西侯见面之后的情形说了一番,老夫人听了,皱了皱眉头,说:“平西侯此人,自幼长与妇人之手,见识有限,如果他不能帮这一把那可如何是好?”
永宁侯爷笑着说:“母亲,这事情呀,还得他们家老夫人说了才算呢。”
老夫人听了,恍然长叹,说:“哎哟,还真是呢,这平西侯府的老夫人虽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谋划算计那可真的是不少的,只可惜她拗不过自己的婆婆,让自己的儿子被祖母教养,最后教养出来这样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
永宁侯说:“当年平西侯为了镇守雁门关,那真的是把自家子弟的性命都填到里面去了,也不怨当年他们家的老夫人硬是违抗老侯爷的命令,把平西侯给留了下来,要不然,这平西侯还真有可能断了香火呢。”
老夫人说:“现在台子搭好了,端看后面的人要怎么唱戏。”
晚饭之后,门房给老夫人送过来一封信,老夫人看了之后,就派人去请了侯爷,侯爷正在前院书房,跟着报信的人过来之后,老夫人就把信给侯爷看了,侯爷看过之后,拿着信纸哈哈大笑,说:“母亲,现在已经是万事俱备了,就等着平西侯府来咱们家说亲事的事情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说:“既如此,我想平西侯府的老夫人应该是要过来的,到时候咱们可得好好的招待才是。”
京城这两天闹的沸反盈天的事情就是平西侯府跟永宁侯府,原因无他,永宁侯府的九姑娘,跟平西侯府那个过继给了叔祖的孩子,竟然幼年时期就定下了亲事,现在平西侯府的老夫人出面,去跟永宁侯府过六礼,准备让两个孩子先把婚事成了。
有些知根知底的人家,觉得虽然平西侯府的孩子已经成年了,可是永宁侯府的姑娘还未及笄,再等两年都等不得,这事情有些说不过去的。
平西侯府的老夫人,有些亲戚家都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见过人了,这次竟然亲自登了许家的门,带着平西侯一起替自家已经过继给二房的孙子提亲事。
平西侯老夫人对外言道,自己连着好些日子梦到仙去多年的婆母,说虽然给二房过继了子嗣,但是看不到二房的子孙成家,始终是不能瞑目。
平西侯老夫人请了京郊大佛寺的主持开解,那主持已经八十高龄,醉心于佛法,听到郑家老夫人的求教,自然是劝着让给孩子成亲,平西侯老夫人没法,这才带着平西侯去了许家,求着许家让已经跟自己孙儿定亲多年的许家九姑娘嫁过来。
具体怎么谈的外人自然是不清楚,只知道郑许两家以极快的速度走完了六礼,然后就是婚期。
平西侯老夫人自然是请了大佛寺的主持给选的黄道吉日,定在了来年的春天,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过年,情况特殊,郑许两家虽然是在京城走的礼,但是因为郑伯源现在是雁门关一名校尉,不得随意离开军营,两个人的亲事准备在河西举行。
婚期定下来,不管是郑家还是许家,都算是送了一口气。
平西侯的日子却不怎么好过,他的夫人小陈氏自打郑家开始跟许家谈亲事,心里这口气就开始不顺当了。
小陈氏得知郑伯源跟永宁侯府九姑娘的亲事,气的牙都要咬碎了,她对自己身边的心腹嬷嬷说:“当年是跟张家做过几年的邻居,可我那姐姐跟张家的姑娘关系可不是多么亲密,我那姐姐每次去跟张家姑娘见面,都要带着我们几个庶妹,我怎么不知道他们关系好到能够定下儿女亲事?”
心腹嬷嬷说:“夫人,这是侯爷跟老夫人定好的事情,咱们就算是想要拦,也是拦不下的,好在现在大哥儿已经过继出去了,他以后什么造化,跟咱们关系不大了。”
小陈氏说:“跟咱们关系是不大,可我就是看不得他借着许家的势飞黄腾达,我姐姐那样的人,生出来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可恨当初不是我先认识侯爷。”
嬷嬷默然,心里却在想,如果没有家里大姑娘嫁到这侯府里面做了侯夫人,也没有自己姑娘的这番造化啊。
这位嬷嬷是当年小陈氏的陪嫁丫鬟,对于小陈氏怎么上位的可是一清二楚,也是小陈氏蘸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缘故,硬是把平西侯的心给拉到自己的着一边,要不然,就靠着娘家姨娘跟作为陈家庶子的哥哥,哪里能够找这样的人家,虽然是继室,可总归是侯夫人。
小陈氏说:“你说,这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内情,这许家可是疼爱闺女的人家,不能闺女没有及笄就匆匆忙忙嫁过来的道理,而且,还是咱们老夫人去人家许家说什么做梦梦到婆母的缘故,说出去有几个信的?”
嬷嬷说:“夫人,这都是侯爷跟老夫人定下来的事情,既然跟咱们没有什么相干的,咱们还是不要多管为好,省的节外生枝。”
对于嬷嬷的规劝,小陈氏没有理会,也是这么些年,她在这侯府后院当家作主,作威作福的习惯了,已经忘了当年的谨小慎微。
平西侯回到后院,吃饭的时候小陈氏就问起这郑伯源跟许栀的亲事。
小陈氏说:“侯爷,府里都在说大哥儿的亲事,您怎么没有跟妾身说过呢?虽然已经分家,可总归是一脉相承的,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该忙的事情还是得忙活才是。”
平西侯听了,直觉得心里一阵熨帖,点了点头,说:“你有这份心就是好的了,这事情虽然定下来,可大哥儿不在这边成亲,很多事情从简,府里几位管事就能够忙得过来,夫人你就不要操劳了。”
小陈氏说:“这样外面不会有人说我这个后母不地道吧?”
平西侯说:“大哥儿是过继出去的,亲事也是他们二房的亲事,到时候咱们只是在一边帮衬一二,夫人还是不要操劳了。”
小陈氏说:“侯爷,这亲事如此匆忙,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