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就这么多点大,平西侯老夫人也没有背着人清点东西,一直到现在,小陈氏才发现,原来郑家二房这么有钱,且不说那些金银了,就是那些家具,虽然有些破败,但是木料都是极好的料子,雕工精致,还有那些玉石的摆件,听下人讲,光是一件玉石雕刻的五福捧寿的摆件,就能值几千两银子。
小陈氏恨的牙根痒痒,对心腹嬷嬷说:“真不知道那绝户竟然留下这么多的东西,早知如此,就不便宜那小混蛋了。”
心腹嬷嬷哪里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夫人是个什么样的心理?从做姑娘的时候,小陈氏就事事不服气自己的出身,总觉得自己不光是长相还是才华,都比自己的嫡姐强不知道多少倍,也就是嫡姐占了个嫡出的身份,加之家中嫡母偏心教导,才让嫡姐处处都比她强了那么一些,也是因为这样,她才处心积虑的勾引了自己的姐夫,这可是个大丑闻,不管是郑家还是他们陈家,都想尽了办法把事情压了下去,要知道,如果事情被人知晓了,那么陈家的众多姑娘们就不用嫁人,找个庵堂聊此残生算了。
小陈氏的那些糟心事,这位心腹嬷嬷可是心知肚明的,对于自己这位主子的心思,也是摸的很透,就是个心狠贪婪的人,什么好的东西都想要弄到自己的怀里来搂着,别人比自己过的好了,当面不敢言的,背后少不了冷嘲热讽。
嬷嬷说:“夫人呀,这都是家中长辈作主的事情,大哥儿虽然带着大姑娘过继过去,继承了这万贯家产,可那边没有长辈扶持,哪里能跟咱们哥儿一般,有长辈怜惜,有长辈帮扶,以后咱们哥儿承袭了爵位,夫人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小陈氏听到这些,心里高兴,面上倒是还有些矜持,抿嘴一乐,说:“那也得咱们哥儿能好好的学好本事,以后才能把这爵位接过来呢。”
心腹嬷嬷说:“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前院书房伺候的说咱们侯爷跟老夫人避着人说话那晚上,好像白天出去见过永宁侯的侯爷,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咱们侯爷回来把自己关在书房待了一下午,晚上就去老夫人院里吃饭,吃了饭就把屋子里伺候的撵出来。”
小陈氏皱了皱眉头,说:“你去,安排人打听一下,看看永宁侯府那边最近有什么事情。”
心腹嬷嬷有些为难的说:“要别的府里,还能打听一番,这永宁侯府,府中规距甚严,府中下人从不敢在外面说府中主子的长短。”
小陈氏起身,从自己的妆奁匣子里面摸出来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展开看了看,咬了咬牙,说:“你拿着这个,好好的打点,看看能够打听到什么,我虽然不懂男人们的事情,可也是知道,这永宁侯府,跟别的侯府很不一样,他们府中子弟虽然为官品级都不高,但是却是有本事的人家,大哥儿真要跟这永宁侯府中的姑娘成了亲事,能得多少助力不是咱们能想象得到的。”
心腹嬷嬷接过那张银票,行了礼之后就往外走。
心腹嬷嬷姓李,嫁给了小陈氏身边的大管事,那大管事给小陈氏管着田产铺子,这一家子靠着小陈氏的这些东西,挣了不少的钱。
李嬷嬷回到自己在侯府后巷那个三进的小院子,自己男人正在家里喝酒呢,炕桌上摆着一个酒壶,一碟炸花生米,再就是一碟子的盐煮茴香豆。
李嬷嬷脱鞋上炕,坐在自己男人的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盅子酒,一口喝下去,捡起两个茴香豆吃了,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男人是个看起来挺老实的人,看着自己的婆娘这个点回来,问她:“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李嬷嬷说:“夫人让我去打听些事情,我问你,你日常在外面行走,永宁侯府有没有认识的人?”
李嬷嬷的男人摇了摇头,说:“那永宁侯府的规距跟别人家不一样,我怎么能认识他们府中之人呢?”
李嬷嬷拿出那张银票,说:“夫人让我拿着去打点,想要从永宁侯府中打听一些事情。”
李嬷嬷的男人摇了摇头,说:“这事不好办。”
李嬷嬷说:“那你知道咱们府中大哥儿为什么这么着急跟许家姑娘成亲吗?而且我在这府中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咱们大哥儿跟许家姑娘的亲事,这门亲事冒出来的这么突然,而且进行的这么快,内里没有隐情,那是真的说不过去的。”
李嬷嬷的男人拿起酒盅又喝了一口,说:“你也劝着咱们这位夫人,不要想太多,过好眼前的日子就是了,总是想着什么都得了来,那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既然平西侯跟老夫人这样说了,不管是不是,那就是这样的事情,两位主子怎么做咱们怎么做就是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李嬷嬷没有做声,她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李嬷嬷的男人说:“咱们的这位夫人呀,说的好听是侯夫人,可这府中作主的是谁?不还是侯爷吗?别看夫人平日里在府中横向霸道,可她没有根基啊,娘家不是她的娘家,真要惹恼了侯爷,不管不顾的一纸休书,你且看看陈家有没有替她出头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