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打了个呵欠,问道:“三婶娘跟姑母可起床了?”
青柳摇了摇头,说:“咱们这个院子里面住的是几位姑娘,早上院门都没开,也没有别人出去,奴婢看别人没有出去的,也就没出去。”
许棉知道自己的丫鬟,是个性格挺稳当的人,再说现在也不是在侯府之中,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行差踏错的丢的可是自己的主子的脸面,一动不如一静,最稳妥的就是安静的待在自己的房中,等待别人来唤自己。
一路上奔波劳累,许棉醒了听说还没有起床的,难得的又躺下来,青柳见了,抿嘴一乐,说:“三姑娘,时候也不是很早,您再歇一歇吧。”
许棉说:“那我就再躺一躺,这甘州的热炕睡着真是舒服。”
在京城,姑娘们一般都是睡床的,虽然已经是过了年快要一个月了,但是北地寒冷,这甘州城大部分人家现在晚上还是要把炕烧热了睡觉的,许棉不是没有在家里睡过热炕头,只是觉得这甘州城的热炕比起京城的炕头来,热乎了很多,而且别看外面冷,这屋里又是火炕又是火墙的,真的是一点都不冷。
一直到半上午,各个房间里睡下的姑娘们才陆续的起床,守在院子外面的下人听到动静了,待到姑娘们洗漱了,这才抬着早饭进来。
许棉看到过来送饭的下人进退有度,而且送过来的饭食都是热呼的,觉得三婶娘对他们这些孩子实在是照顾的很。
许棣跟李悦溪归来之后第二日就赶回河西李家去看望岳父岳母,因为侯府众人要过来了,也没有留下过夜,李悦溪跟自己的母亲言道,待到自己的小姑婚事过了,自己再过来多住些日子,而且这是自己的婆母允许的,李夫人这才开心起来。
李悦溪回来就接手过家中诸事,路嬷嬷年纪大了,精力有些不济,许栀一个待嫁的姑娘家,也不能事事自己出面,至于自己的婆婆张兆慈,李悦溪觉得婆婆应该是因为自己回来了,看起来轻松了很多,越是这样,李悦溪越发的对家里的事情上心。
路嬷嬷昨晚上跟李悦溪说,姑娘们远道而来,一路上受了不少的罪,早上就不要让人早早的把人吵醒了,睡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睡醒了再吃早饭就是。
李悦溪一大早起来,就派人守在姑娘们住的院子里,那边厨房则是安排人随时备着热呼的早饭,不光是后院的姑娘们,还有住在后院的姑姑,住在前院的那些弟弟们,李悦溪都要悉心的照顾到。
许棣早早的起来,起床之后按着往日的惯例,打了几趟拳,出了一身汗回来梳洗过之后,看到李悦溪忙着到处张罗,就拉着她一起吃早饭,李悦溪说:“相公,那边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吩咐下去呢。”
许棣拉着她不让她去,说:“都是那么大的人了,哪里觉得不舒服自己提出来,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还得从头照顾到脚的,你也是走了这么一路过来的,他们累你也累。”
李悦溪不好意思的小声说:“相公,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许棣说:“你是我的娘子,我不惯着你去惯着谁去?走走,咱们先回去把饭吃了,吃好了才能有力气做事情不是?”
李悦溪已经习惯了许棣的做事情风格,看他坚持,也就是能被他拉着手回自己的房间里用早饭。
家里的下人不是很够用的,早饭是许棣自己去厨房提回来的,拉着李悦溪回到房里,把李悦溪按着坐到桌子前面,说:“你且先做着,我帮你摆饭。”
李悦溪赶紧站起来,说:“相公,万万不可,要让人知道了,会说我不懂事的,咱们一起来,一起来。”
许棣知道李悦溪打小跟着岳母,虽然岳母是个洒脱的女子,但是她始终是受到三从四德的影响,自己跟她不会做一对现代那样的小夫妻。
俩人吃过早饭之后,许荛就把许棣喊到前院书房。许栀的亲事,这边需要准备的事情有些多,虽然亲事有些仓促,但是不管是许荛还是许棣,张兆慈,都想着要把亲事办的很隆重一些,毕竟这是许栀一辈子的大事情。
李悦溪等到许棣去了前院,就从自己的行礼里面找出来一个雕缠枝花的红色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副已经绣好的小小的炕屏,不过没有用底座装裱起来,李悦溪知道,许栀虽然在这河西成亲,但是日后着一对小夫妻还不知道要去往何处,自己还是不要给装裱起来的好,就这样放在盒子里,拿着走还方便。
李悦溪拿着盒子,就去了许栀的院子。
许栀刚吃过早饭,正在整理东西,看到李悦溪过来了,赶紧让自己的嫂子进屋里坐,又给上了茶。
李悦溪把盒子放到桌子上,说:“九妹妹,这是我自己绣的一个小炕屏,送给你。”
许栀惊喜的打开盒子,说:“嫂嫂,谢谢你,你绣的东西我最喜欢了。”
李悦溪跟许栀可是打小一起学的绣艺,路嬷嬷都说李悦溪绣出来的东西带着灵性。
李悦溪说:“时间有些紧张,没来得及绣太大的,九妹妹,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要跟着郑家的公子去往他处,也就没有给你装裱,就这么拿着吧。”
许栀听了李悦溪的话,展开看了那一副花开富贵的炕屏之后,仔细的折起来,放到盒子里,说:“嫂嫂,我就要出嫁了,日后还不知道要跟着郑家哥哥去往何处,家中父母还有嬷嬷哥哥弟弟,就拜托嫂嫂多多操心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