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跟二奶奶陈氏整个过程基本上没怎么说话,吴氏看天色不早了,就让众人散了,说晚上再去跟侯爷商量一下。
陈兆慈把整个过程说完了,许荛跟许栀都有些沉默,陈兆慈问这爷两个,道:“你们说,大姑奶奶这次是和离呢,还是不和离呢?”
许荛看了看许栀,许栀想了想,说:“我觉得大姑这次有和离的决心,但是结果,应该不是她希望的那个。”
陈兆慈跟许荛都看着许栀,许栀很认真的说:“爹方才跟我讲过,说两个家族之间的姻亲关系,其实是一种同盟的关系,很多人家通过联姻来获得更多的能力,据我所知,永平侯府比起原来,已经是大大的不如了,如果祖父能够狠下决心,说不定大姑就能够和离成功了,但是永平侯府上应该是不这么认为的,他们家比起咱们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
许荛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说:“你分析的挺正确,那么后面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呢?”
许栀说:“和离十有八九是不成的,大姑有可能会带着行表哥行表嫂甚至是慎表弟在外面居住,而且这次是永平侯的夫人惹出来的,估计永平侯的夫人会为这一次的闹剧付出一些代价,至于什么样的代价,我就不知道了。”
许荛笑着说:“分析的不错,你大姑这次能够从这里面获得自由,很多的自由,虽然她是永平侯府的长媳,但是永平侯夫人现在年纪也不是很大,兼之她对你大姑也不是多么的敬重,很多矛盾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京城之中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也就撕破了脸皮,永平侯为了平息你祖父的怒火,能够拿出来的也就是让你大姑愿意在府中就在府中,不愿意在府中就去外面。”
许栀听完了,叹了口气,说:“这样的婚姻,真真是一地的鸡毛,嫁人不光是要看你要嫁的那个人怎么样,最重要的是不能有个恶婆婆啊。”
陈兆慈想到许栀,笑着说:“你这不是在说你自己很好吗?夫婿争气,上面还没有公婆,年纪轻轻的自己当家作主。”
许栀笑着晃着脑袋说:“那是,您不知道,我现在可是京城很多人家羡慕的对象呢,就像大哥说的那样,有房有车,没爹没娘。”
陈兆慈轻轻的打了许栀的肩膀一下子,说:“别听你大哥胡说八道,这话日后可千万不能再说了啊。”
许栀笑着应下来,说:“我也就是当着您还有爹的面说啊。”
吃过晚饭之后,许栀去了后院,许荛回来了,许栀回娘家再睡东厢房有些不合适,就把后院原来当作库房的地方整理出来,三间房,给许栀当作闺房。
陈兆慈给许荛检查过伤口之后,两口子坐在炕桌前,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写医案,一直到了二更天,听到外面更鼓声音,陈兆慈放下笔,使劲的捶了捶肩膀,说:“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睡觉吧,大姑奶奶没走,估计明日还有的闹腾呢。”
待到两个人躺下来,许荛问道:“你们今日在母亲院子里,父亲可是派人过去说什么话了没有?”
陈兆慈想了想,说:“我们在的时候没有,就是不知道我们去之前还有我们离开之后有没有了,你说,咱们这位父亲是怎么想的呢?”
许荛把胳膊枕在脑后,看着因为外面的月光而稍显明亮的窗户,说:“小九分析的挺到位的,他既然没有派人过来,应该是不赞成和离,一桩亲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想成亲就成亲,想和离就和离,这个时代,什么都是慢悠悠的,但是却是一个把什么都会看的很重的时代,特别是婚姻。”
陈兆慈点了点头,说:“这个倒是让你说着了,不过也是因为如此,多少好姑娘嫁了人之后要被那些恶婆婆磋磨啊,这要是在现代,这么可恶的婆婆,曝光了之后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吗?”
许荛叹了口气,说:“没有办法啊,时代造就了这么样的人,孝道那么重要,很多人都不管自己的父母的要求是不是何理,父母呢,把自己的子女看作是他们的所有物,父母明事理了还好,就怕遇到那不明事理的,拿着一个孝道压下来,多少好姑娘就是因为这个孝道受到那么多的委屈。”
许荛说:“对啊,算了,咱们就别说这些让人丧气的话了,左右咱们做公婆可是要做那名利是的公婆呢。”
第二日,永宁侯一大早就派了自己院子里的人把许荛请了过去,许荛去了之后才发现,从世子到许蕖都在永宁侯的书房,而且就连府里的二老爷都在呢。
看到许荛瘸着一条腿过来,许荃跟许蕖赶紧过去扶着他进来,许荛给侯爷还有二老爷行过礼之后,永宁侯让他坐下,说:“今日召集你们过来,为的是芍儿的事情,昨日里她哭着回来,非得闹着要和离,我听说了之后,躲在这房间里想了一晚上,觉得这事情还得咱们大家商量一下才是。”
许荛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兄弟都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估计昨晚上已经被自己的媳妇教育过了,至于二老爷,则是捋着子的胡须,闭目沉思。
侯爷也没有点名让谁先说,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众人。
一直过了好久,世子才说道:“父亲,大妹妹在婆家受了委屈,我们这些做兄弟的自然是上门去给大妹妹讨回公道。”
侯爷听的心里一个劲的叹气,自己的这个长子呀,着实不是个有魄力的人,侯爷看了看许荛,许荛对着侯爷皱了皱眉头,没有做声,侯爷倒也没有再问,说:“芍儿这日子过的,着实是不让人省心,只是这会孩子都大了,芍儿很快就是做祖母的人,芍儿这么多年,给他们赵家生儿育女,伺候公婆,操持家务,任劳任怨,既没有做出什么有辱门楣之事,更没有什么七出之错,自然是不能一句和离就能把事情说明白的,你们觉得呢?”
许荃赶紧点头,说:“父亲所言极是,既如此,我跟我大哥他们这就去赵家,跟我那大姐夫好好的说道说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