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点了点头,抬袖子擦了擦眼泪,说:“伯源哥哥,咱们赶紧回家,家里都给你备下了柚子叶,咱们先好好的洗个澡。”
许栀扶着郑伯源的胳膊,走到马车前,郑伯源踩着凳子,想要抬脚上去,却不知道扯到哪里,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额头鬓角甚至冒出了汗。
许栀吓了一跳,扶着郑伯源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坐好了之后,许栀就要检查郑伯源的身上。
郑伯源抬胳膊拦了下来,说:“我好着呢,咱们先回家吧。”
许栀只得作罢,到了家里,郑伯源让席靖安过来伺候他洗澡,许栀生怕他原来的伤口愈合的不好,先要趁着洗澡时候看一看,又因为两个人还未曾圆房,不方便,就让席靖安好好的看一看。
席靖安在角房里帮着郑伯源洗了澡换了衣服之后,红着眼圈从里面出来,许栀问他:“靖安,你们将军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席靖安擦了擦眼泪,说:“夫人,将军的伤口愈合的很好。”
许栀点了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经岸,辛苦你了,厨房做了手擀面,你且先去吃一碗,这边我让人来收拾就是。”
席靖安张了张嘴,看许栀一脸的高兴,想到为了自己将军夫人这些日子受的煎熬,给许栀施了一礼就去了厨房。
郑伯源已经换好了衣裳,许栀扶着他到屋里对炕上坐下,说:“厨房给你熬了小米粥,那米粥熬的香香浓浓的,你先喝一碗,好好的歇一歇,晚些时候再给你做些别的吃好不好。”
郑伯源拉着许栀的手,点了点头,说:“都好,阿九,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也好好的歇一歇才是。”
永宁侯府,许荛沉着一张脸回到家里,陈兆慈见了,惊讶的说:“我听说今日里小九把伯源接回家里了,你怎么反倒是沉着一张脸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许荛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对陈兆慈说:“一会你去郑宅,给伯源好好的检查检查。”
陈兆慈愣了一下,说:“用刑了吗?”
许荛点了点头,说:“也是怨我们没有考虑周全,让人给钻了空子,就昨天,你去了好好的看一看,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孩子竟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上午我接了信就去看过,浑身的伤,你去,算了,咱们俩一起去。”
饭也没顾得上吃,许荛帮陈兆慈背着药箱,急匆匆的就往郑宅而去。
郑伯源喝了米粥之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许栀看郑伯源睡得沉,就在有一边守着,听到自己的父母过来了,赶紧去前院迎着。
许栀还以为爹娘过来是因为知道郑伯源回来了呢,笑着说:“爹,娘,我把伯源接回来了,他喝了米粥刚睡下。”
许荛跟陈兆慈一看许栀的表情就知道郑伯源没有把自己受刑的事情跟许栀讲,陈兆慈说:“我不放心,过来替伯源检查一下。”
许栀点了点头,说:“娘,我正好要派人去跟您讲一下,明日带着伯源去家里请您给看看呢,谁知道您跟爹这会子就来了,还未吃饭吧,我这就去厨房安排。”
许荛赶紧说:“伯源回来时喜事,我跟你娘就在你这里吃晚饭,你去好好的安排一下,我们先去看看伯源。”
许栀让白英带着许荛跟陈兆慈去了卧房,自己则是去了厨房。
待到了看到躺在床上的郑伯源,许荛让白英在外面候着,他跟陈兆慈两个人一起,把穿在郑伯源身上的那件夹棉的袍子轻轻的解开。
这一通动作惊醒了郑伯源,他睁开眼睛看到时许荛跟陈兆慈,翻身就要坐起来,只可惜身上满是伤痕,不知道扯到了哪里,脸色更加苍白。
陈兆慈拦着他,说:“伯源,我跟你爹过来看看你,小九还不知道你身上有伤的事情。”
郑伯源被许荛扶着慢慢的坐起来,说:“岳父岳母,不要让阿九知道了,知道了徒增难过,左右我已经受了伤了,慢慢的医治就是。”
郑伯源身上有鞭伤,烫伤,还有一些别的伤,仅仅只是简单的处理过了而已。
陈兆慈看到那些伤,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哽咽着说:“天杀的,都是些什么人呀,怎么这么狠的心呢。”
郑伯源趴在床上,听了陈兆慈的话,扭过头来,柔声安慰道:“岳母,都是些皮肉伤,仔细养一养就好了,我们当兵的,哪里能不受些伤呢,您不要难过,没什么的。”
许荛看着那些上,直觉得头皮发麻,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被人钻了这样的空子,许荛攥紧了拳头,投一次觉得自己太无能了。
郑伯源趴好了,对陈兆慈说:“岳母,还得麻烦您赶紧给我上药,待会阿九过来看到了就不好了。”
陈兆慈赶紧开了自己的药箱,把那些伤口挨着处理了一遍,看了看原来那个圆形的箭伤,已是愈合的很好,于师伯去过兵部大牢几次,回来跟自己说郑伯源的伤恢复的挺好,看来对于这样的伤口,外敷内服非常见效,赶紧把医案写好了,日后再有这样的伤,按着这个救治方案来就没错了。
许荛帮着陈兆慈把郑伯源身上的伤处理了一遍,然后陈兆慈又给郑伯源细细的切了脉,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虽然年轻,毕竟受伤了就要流血,不好好的调理,日后总是会给身体留下一些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