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众人简单的用过晚膳之后就各自休息,第二日,郑伯源早早的起来,在前院练了几趟拳脚功夫,练的浑身大汗淋漓,洗漱过之后,许栀那边已经安排早饭了,用过早饭就急匆匆的去了府衙。
许栀把家中的事务安排妥贴,然后就让管事去街上找一个风评好的牙婆来家里,她准备请两个粗使的婆子,再请两个灶上的。
管事的前些日子已经来到淼州,把淼州的一些基本情况摸了个清楚,自然是知道这城中风评最好的牙婆是哪家,很快就给请了来。
这牙婆姓周,头发花白,一身布衣浆洗的很是干净,见了许栀大大方方的福了一礼,许栀让白英给周妈妈搬了一个花凳,周妈妈谢过之后坐了下来。
许栀对这周婆子印象很好,笑着说:“周妈妈,我们远道而来,家中还需添置几个帮忙的,还请周妈妈帮着寻几个可靠的人手才是。”
周妈妈说:“我老婆子在这城中帮人介绍已经做了好些年了,还请夫人说说自己的想法,老婆子也好按着夫人的想法给寻了来。”
寻的都是活契,郑伯源这样外任的官员,家中带着几个忠仆,任上在当地寻几个活契的下人,帮着做些粗使的活计,帮着做做厨房的营生,那些近身伺候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带着过来的人做才合适。
周妈妈是做惯了这些事情的,自然知道规距,辞别了许栀之后,就回去准备帮着许栀从这城中找几个。
看着周妈妈走出了院子,红姑有些担忧的说:“姑娘,这婆子能给咱们找来合适的吗?没有人家的身契能信得过吗?”
“左右都是找一些做粗活的,平日里这院子都不一定能够进得来,伯源哥哥那书房自由他带过来的两个书童帮着打扫整理,寻几个城中的婆子来没什么关系的。”
下午周婆子就带着几个上了年纪的人过来,许栀一一问过之后,留下四个洒扫浆洗的婆子,那厨房里面的厨娘周婆子让许栀再等一等,毕竟灶上的事情一般人也做不好,她还得好好的帮着踅摸一番才是。
郑伯源中午回来吃饭,下午接着再去府衙,晚上回来,吃过饭之后,就跟许栀开始讲这一天的所见所闻。
淼州府衙,知府楚怀圭,两榜进士,当初直接外放做了一任县令,为官清正,爱民如子,是个好官,难的是此人头脑灵活,为人处世极为圆融,这两年在淼州任职,带着淼州的老百姓治理淼州的水。
同知万景臣,是万贵妃的娘家子侄,举人出身,靠着他的叔叔万惟庸,官路倒也通畅,只是此人不是个能做事的,一心盼着能够赶紧调回京城,只可惜他举人出身,想要在京城谋划一个合适的位置不容易,这几年一直在淼州蹉跎着。
主簿冯绍礼,昨日里他家的夫人已经过来许栀见过了,郑伯源今日里跟冯绍礼见过之后,对他几位赞赏,说他是个很有见地的人,跟他在一处做事情,定能够学到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郑伯源跟许栀说的高兴,隔壁院子里冯家两夫妻也正好在说昨日里刚搬过来的这小两口呢。
冯绍礼晚上在衙门里处理事情,回来的晚了些,冯夫人平氏给他留了饭,这会夫妻两个正在前院的房间里吃饭呢。
平氏给冯绍礼添了一筷子菜,说:“我昨日里见到郑大人跟他的夫人了,看起来年纪都不大,男的俊女的俏,真真是一对璧人。”
“阿芜,我看郑大人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而且他对他的娘子很好,你不是说跟楚大人还有万大人的家眷处不来吗,你日后可以跟这位郑夫人好好的处一下。”冯绍礼柔声对平氏说道。
平氏没想到冯绍礼竟然跟他这样说,愣了一下,才笑着说:“夫君,看你说的,你日常在衙门里忙着,这后宅之事哪里能够清楚呢?我们后宅呀,有些时候其实也是看着你们前面的男人来相处的,那楚大人家的夫人跟万大人家的夫人都是跟城中一些富户的夫人交往呢,有些时候我跟着,也是只陪在末席,这都是一些规距。”
冯绍礼哪里不知道这都是一些规距呢,女人的尊容都是男人给的,男人有了前程,跟在他身后的女人自然是有了地位。
平氏看冯绍礼的脸色,笑着说:“我觉得这样挺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不上万家的那位,跟楚家的那位也不投脾气,我呀,看郑家的这位小娘子倒是挺好,我跟她说了几句话,就知道这小娘子呀,可不是那成日里关在后宅之中长大的,难的是脾气好,性子也爽利,但愿呀,我能跟她合得来。”
冯绍礼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的那三个姑娘,问道:“你不是说给禾姐儿她们三个请了师傅吗?她们学的怎么样了?”
平氏难得的叹了口气,说:“我原想着请一位既能教了规距,又能教了管家理事,最好是能够教着学点什么绣艺啊,琴棋书画啊,只可惜我只请到一位绣娘,这几日教着三个孩子学绣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