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让人捉摸不透:“不好定论。”
姜明仁想要多与他聊聊这件事。这时,凌歌推门进来,提醒他该开会了。两人只得起身告辞,握手告别时,他邀请谢祁韫有空多来家里坐坐。
他说:“有时间就去。”
“一定要来。爷爷这段时间常念叨你。”
他突然就放开了姜明仁的手,虚假之余又蒙上了几分客气:“代我感谢姜老挂念。”
他亲自送着两人走出办公室,路过姜棠的工位时,姜明仁特意停了下来,像是提醒:“阿韫,现在的小女孩可会装柔弱了。你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姜叔,我是这么好骗的人吗?”
“阿韫,姜叔当然是相信你。但是姜棠这女子,蛊惑人心的手段可不一般。想当年,我那侄儿就被她蛊惑了。好在,他及时醒悟。”说着,他故作欣慰的表情。
沈涛开他玩笑,也是真话:“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女人说几句好听的软话,就鬼迷心窍了。”
他顿觉失了面子,反驳:“我这叫心善。”
沈涛不以为然地笑笑。
谢祁韫附和笑了笑,送两人到了电梯口。看着电梯关上之后,抬手看了下时间。本想去找找姜棠,眼看马上又要开会。想着散会之后再找。这个时间,让她自己冷静冷静也好。
谢祁韫还没有开完会,姜棠就回来了。她跑到大厦的天台之上,对着天空大吼了几声,一罐冰可乐下去,觉得心中的怒火都变成了咕噜咕噜的气泡,不停地在她胃口翻江倒海。
她盘腿坐在地上,想起姜明仁的嘴脸,易拉罐在她双手之间慢慢变形,愤怒之际,奋力地扔了出去。然而,它轻飘地身体,抵抗不住风袭击,还未走到一米远,就直直坠落而去。
像是她心底燃烧起来的仇恨与怒火,还未燃烧到对方之身,就先烧死了自己。眼下,她不过是那刚刚冒出泥土的嫩芽,摧枯拉朽之力于她犹如苍穹之遥远。
她心情已然平复,坐在位置上,俨然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般。
谢祁韫从电梯出来,路过她工位旁时说:“进来一下。”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他走去。一进来,他直接将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双手叉腰地看着她:“姜棠,你是小孩子吗?”
“我只是一时没控制住。”
“一时没控制住?如果方才他再激你一步,你是不是打算把他打一顿?”
她看着外面:“说不准。”
听到这回答,他想笑,却又有几分笑不出来:“经历了这么多,你能否试着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因为他人的一两句话就冲动而怒。”
“面对他,我做不到。”
他故意激她:“那等下次他再来,我提前通知你。你准备好一把刀,见他从电梯出来,你就一刀下去。这样,你是不是就解了恨?”
她丝毫不畏惧:“是。只有他死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谢祁韫顺手把桌上的文件扫在地上:“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去让姜庆祥。”
他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及时止了话。
“我爷爷?”
他转过身去,弯腰拾起地上的文件,没有解释,只是让她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