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说:“从沈涛放弃与温特的合作来看,何宴舒俨然已经背叛了姜明仁。”
他抽出一支烟,暗自思忖何宴舒背叛姜明仁的理由。据他所知,他对他一直都很忠诚,甚至不愿向姜棠妥协,导致他们分歧争吵,伤残感情。
陈述把话题转到律师身上,打断他的思绪,问他请好律师没有?
他回过神来:“请好了。”
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想知道是谁吗?”
陈述辨析着他的笑容:“我去。谢祁韫,不带这么玩的。”
他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在这方面,她如今算是权威。”
他起身,烦躁地踢开椅子:“阿韫,我告诉你,这项目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陈述话音刚落,李姨来说,有一位姓徐的小姐在门口,说找谢祁韫。
他放下资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陈述的肩膀:“到了。”
陈述待在书房不走。
他走到门口,伸出了右手:“欢迎回国。”
徐浥青把墨镜推上去,伸出左手,与之相握,笑容恬淡:“怎么会约我到你家?”
谢祁韫还没有答。她就看见陈述走了出来,妄图忽略她离开。她把行李放在地上,走过去伸手拦住他,落落大方:“见到我就这么不开心?”
陈述双手插兜,高高在上的姿态:“抱歉,你确实让我很不开心。”
“那我是真的很抱歉了。你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很不开心了。”
他把目光投向谢祁韫:“你能把她请走吗?”
徐浥青退回去拉起行李,走到陈述的身边,挽起他的手臂:“阿韫,我们先走了。”
陈述推开她,不悦地朝停在前面的梅德赛斯走去。徐浥青与谢祁韫道别之后,推着行李追上去,把行李放进尾箱,不请自入地坐进了副驾驶。
谢祁韫看着两人在车内争执了会,陈述才缓缓启动汽车离去,不忘憎恨了他一眼。
陈述的家位于西区一处高端小区的大平层,面积宽达四百多平方米。徐浥青跟着他到了门口,迟迟不见他开门进屋。一把拉开他,直接输入了房门密码。
哐,门开了。
她提着行李要进去,陈述拉住她:“徐浥青,五年前我们便说过选择无悔。”
她看着装潢别致典雅的屋内:“我住哪间房?”
他看着她,眼底有股山雨欲来之势:“徐浥青,凭什么我们之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她也不退怯,坦荡荡地直面他的质问与恼怒:“好。只要你说,徐浥青我不爱你了。我立马就走。”
他张了张嘴,试了几次,甚至到最后有些不敢面对徐浥青磊落利爽的眼神。他低下头去,默默地换鞋进屋:“等你找到房子就搬走。”
“陈述,你最好考虑清楚,我一旦住进来就不会再搬走。”她坐在行李箱上,一点也不着急,给足了他时间考虑。
陈述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慢悠悠地喝着。房门在他们之间敞开着,她窥见了他这些年来的辉煌与寂寞,他眺望出了她这些年来的春去冬来,从一曲幽幽成长为了如今的波澜壮阔之气。
时间在他们之间静然流淌,他一杯水接着一杯水的下肚。徐浥青坐在外面,接到了两个电话,又处理下工作邮件,也不想再等了。提起行李箱就进了屋,伸脚向后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她推着行李走进客厅,仰身躺在了沙发上:“接到阿韫电话,为了赶回来,这三天来我只睡了六个多小时。我先睡一觉,你慢慢考虑。”
霞光从落地窗飘进来,投射在她身上,像是多年前那幅影影绰绰的画,又一次让他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