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靠在椅背上,刺目的阳光从挡风玻璃上照射过来,恍若一群魑魅魍魉在对她进行疯狂的嘲笑。她在这些声音中,辩解,逃遁,恼怒,歇斯底里...
她趴在方向盘上大哭,泪水犹如涨潮的江水,把她推进了一片斩不断的浑浊。十多分钟后,她双手擦干眼泪,发动汽车在前面路口下道掉头往回走。
远信因为姜明仁的过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群龙无首,混乱不堪。今日便是远信股东大会的日子,目的就是为了选举执行总裁。
昨晚,她便与谢祁韫因为这事有过争吵。她想要进入远信,且她有信心能把远信一步步地带回正轨。
谢祁韫不同意。
理由很简单,因为何宴舒。
她嘲讽他的胆小,质问夫妻之间的信任何在?
谢祁韫手指抵触在她的腹部,虽说祛疤手术做了几次,仍旧是清晰可辨:“我从未怕过什么,但我怕喜欢何宴舒的姜棠。”
他嗓音几乎哑到了声线末梢,缠绵他的沧桑。
她极力解释,争取,始终换不来谢祁韫的软口,甚至拒绝她参加今日的股东大会。
姜棠在高速路上一路狂奔,对于导航的超速提醒她置若罔闻,以最短的时间到达了远信大厦门口。
她停好车,下车把钥匙扔给门口的安保人员,大步跑进去。当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会议室的门时,沈涛正准备宣布远信的总裁人选。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身为远信当下最大的股东,谢祁韫坐在沈涛左手边的首位,也流露出几分诧异地看着她。
她无视大家的惊讶,径直走到沈涛的身边,看着谢祁韫,句句伤人:“谢董,联合他人荐举自己的心腹为远信总裁。看来你真如外界传言,娶我只是为了贪图我父亲的公司。”
大家面面相觑,谢祁韫这是后院起火了?!
谢祁韫坦然自若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姜棠这突然而起的变化。
她双手掌撑在桌上,微微弯腰地靠他近了一些,双眸之中是从未有过的强势与冷意:“谢董夺走了远信,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一脚把我踢开吗?”
“姜。”
他刚刚启口,姜棠就站直了身体面向众人:“各位,远信乃是我父亲一手创办,奈何他遭遇不测,遗憾离世。在这段时间里面,我知道因为姜明仁在管理上的不善,私心贪婪,给了一些小人趁火打劫的机会。但是。”
小人一词,惹怒了谢祁韫。
他冷笑一声,手中的铅笔在他手指间被折断:“小人?挺好。”
接着,他站起身来,理了理黑紫色的西服外套,看向姜棠的眼底晕开一层伤色:“沈总,拜托你组织大家再进行一次投票。”
沈涛面露难色。
他接着道,音量提高:“我的那一票投给姜棠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