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
这人不敢得罪沈灼,只好忍了。
姜瞭再次回到包房便有些心不在焉,兜里的一千多块钱就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
谢祁韫看出他的走神,碍于场合不好问也不好说。
只是,姜瞭没想到等他下班从酒店出来看见谢祁韫正在外面等着。他推着自行车走过去:“姐夫,你还没有回去?”
从包房出来之后,谢祁韫就听说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他让姜瞭把自行车折叠好放好后备箱,自己就开门上车了。
姜瞭放好自行车上车之后,谢祁韫吩咐老张去了自己先前与姜棠去过的大排档。他不爱好吃这些,便让姜瞭自己点菜。
姜瞭没点多少菜,但当他点完菜回到座位旁看见了桌上的酒。他问:“姐夫,你要喝酒?”
“我不喝。你倒是可以喝点。”
姜瞭已经很久没喝酒了,加上今天晚上的事情属实让他有些郁闷。所以,他是想喝酒的。
谢祁韫不喝也不吃,除开陪姜棠来他多少会吃点。倒不是嫌弃这些吃饭的地方,而是这个时间点太晚,他生活自律,一向很少吃宵夜。毕竟,抗衰抗老不易啊!
姜瞭越喝越觉得心中憋屈,最后竟然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待他哭完之后,谢祁韫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很难受?”
他擦着眼泪点头。
谢祁韫忆起自己初到纽约的经历:“当年,我刚到国外的时候,曾几次被人堵在厕所打得口鼻流血。”
姜瞭惊叹他还有人能揍他。
他笑了笑:“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个时候的我,不过是一位漂泊异国他乡的学生。无权势无背景,不欺负我欺负谁。”
但是,谢祁韫没说,他们欺负他是因为嫉妒,因为他一个外国人竟然在课业上遥遥领先他们,获得了各科教授的青睐有加。这不同于他们对姜瞭的欺辱。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姐夫,你那些年一定很难过吧?”
“难过是一定的。但是只要想到有朝一日我能笑傲在他们头顶,便觉得不难过了。后来我多少有些感谢他们对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他们,想来我也不会有那么强大地好胜心。”
那些同学在揍了谢祁韫几次之后,发觉并没有让他有所收敛,反而越发努力。渐渐地,他们揍他的兴致也就淡了。就像当年谢聿珩出国学习,面对他人的看不起,心生的不是自卑,而是奋发图强的意念。
姜瞭明白他的话,但是做起来属实不轻松。他沉默地喝着酒,听见谢祁韫说:“就如沈少所言,一杯酒而已,喝下去又能怎样?”
姜瞭心就这么沉了。他无法与谢祁韫做对比,但是面对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沈灼,依旧是天与地的落差感。
谢祁韫看着他的失落:“你还小,未来的路还很长,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沈少自幼有沈涛教导,比你优秀自是应当。生活是从来不会辜负认真付出的人。”
他听着,眼底的雾慢慢散去,漏出了一点点光来。虽然不及强烈,但总有一天能照耀他的四方。
这顿饭,姜瞭用他喝酒得来的钱付了餐费。
翌日,又用剩下的钱带姜棠出去好好吃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