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浑然天成的闲雅洒脱。
和疏离。
她忽觉得天底下应该没有第二个男子,如他这般适合穿白色。那也是祁国的君王色。
顾星朗感觉到了那些深涧水山林色,回头见她果盯着自己在看看,停下动作微一笑:
“今日欠你一碗红曲蒸酥酪,明日叫人给你送来。小厨房苦练了半个月,手艺应该又精进不少。”
阮雪音一愣,讪笑道:“今晚这酥酪本就是为你而制,哪里与我有半分关系。不过上个月我就想问,君上放着这么大的御膳司不用,倒设了自己的小厨房。青川各国皇室似乎没有这样的传统,我在书里,也没看到祁宫有这项规矩。”
“小厨房是我登基以后设的。”顾星朗道,“御膳司人多手杂,要供应各殿饮食,不如小厨房用着安心。饶是如此,上个月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阮雪音会意,“之前也同君上说过,这药本不是从口入,而是通过直接接触皮肤。确实不易防范。”
“若照你所说,接触此药一个时辰后必会出现症状,那么这道题到目前为止,便基本无解。”
“淳风殿下自然不会有问题。若是有人想借公主之手对君上下手,又不被发现,也难成立。因为淳风殿下无事。那天傍晚,君上真的没再接触过其他人与物?”
“最近事情太多,我没空细细回想。且时间越长,印象越淡。如果是靠接触,要比饮食更难查,因为人在一天之中会有意无意触碰很多东西,别说你自己,就连时刻跟在你身边的人,也会因为习惯而忽略很多细节。”
他凝神片刻,“那天傍晚的一两个时辰内,我到底接触过多少东西,已经难有定论。只能尽量复盘。这件事涤砚在做。”
阮雪音瞧他这番话说得淡定,有些佩服:“你倒不着急。”
顾星朗一笑:“你不是说那人并未对我下杀手?既然未下杀手,我也不必慌张。不过从逻辑上讲,这真是一步败棋。他竟然对我出手,却不一击而中,白白叫我生出怀疑。除非他此刻已经出宫,否则我迟早逮他出来。哪怕如你猜测,对方其实是想试你,但对我动手,风险也未免太大。”
他复又看向她,眼神里有戏谑,又似乎有两分认真:“真是越看,越像你一手编排的救命戏码。”
阮雪音无语,瞪着眼睛看他:“你认真的吗?”
顾星朗再笑:“不认真。”
阮雪音更加无语,心想这人是太过自信还是心态太好?差点儿丢了性命,还能拿此事开玩笑。
她突然心念一动:“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他是要下杀手,但失了手。”
顾星朗点头:“我也想过。”复又看向阮雪音,“适才她进来,你可闻见那味道了?”
“她走来四方桌边时,仿佛是有一点。但我急着去放书,没留意。适才她喂你吃酥酪,照理说距离够近,时间也不短,君上依然闻不到吗?”
她这话说得自然,顾星朗却不料还是被她瞧见了,一时尴尬,咳嗽两声:“我实在不识得那种气味,确实没闻到。”
阮雪音若有所思:“她玫瑰香气不离身,的确难发现。”又想起来什么,认真看向他,“不过我冷眼瞧着,她对你情意不假。那种眼神,我在惜润眼睛里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