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假设,你就当我发疯。你此刻回答我,如果我没有登基,不是蔚君,你会不会嫁我?”
片刻深静。不像是思考会不会,更像在措辞怎么说。
“我不知道。也许不会。如果你不是蔚君,那我此刻必然站在当朝蔚君身边,为他谋事。你知道我要什么。这个世代对女子有太多不公。我只能抓住有限的机会,别无选择。”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是我的。”
这是一句陈述,又莫名很像问句。
竞庭歌不明白今晚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对于这件事,他们为何突然便到了剑拔弩张、不依不饶的地步。
但其实跟人有关的事,从来没有哪一件是突然爆发的。如果显得突然,只因为它尚在暗流涌动时,你没有注意到,或者选择性忽略了。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把这件事想得简单了。
“既如此,那我还等什么?”
她也根本来不及听懂这一句。
但直觉告诫她须赶紧离开。
人被抵在桌边,她退无可退,只能去掀他左臂试图强行突破。慕容峋的脸突然完全挡住她视线。
下一刻,她的唇被封住了。
时间突然静止,仿佛河流骤然冰封。只有极短的触碰与试探,他撬开她牙关长驱直入,搅乱一池静水。
四周温度似乎是在瞬息间变高的。以至于她一时无法确定,那是来自唇瓣或身体的温度,还是沐浴后残留的余温。
他握着她手腕的右手骤然发力,而之前抵在桌边的左手此刻已环上她的腰,热度透过寝裙一层强过一层传至肌肤。
隔着层层裙纱,腰间还是迅速变得滚烫,她骤然醒转,使出浑身气力、几乎是用整个人去撞开他。
收效甚微,但已经拉出了足以动手的距离。
“啪!”
室内极其安静,连外间倒水捣衣声都不可闻。所以这一声听起来格外响亮,也格外叫人心惊。
她扬起右手给了他一巴掌。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两个人依旧站得很近,身体却已经完全分开。
但愤怒、失望这种应该在此时出现的情绪,通通没有出现。
两个人都有些呆。
慕容峋自然是没挨过掌掴的,便是父君都没对他动过手。
竞庭歌当然也没扇过别人巴掌,尤其对方还是国君。
气氛变得非常,诡异。
竞庭歌心跳依然很快,虽然时间极短,但他适才发了狠,所以她此刻觉得嘴唇隐隐发胀。
谁也没有看谁,两人就这样没有任何交流,静静对峙。明明气息都有些重,却各自压着,以至于室内静若无人。
又过了片刻。
他突然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