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这支。”否则还有什么可讨论的。对于她极偶尔会出现的,突如其来的短路,他如今已有些习惯,但还是非常无语。心下摇头,又转身向东侧石壁,“你看这些字,还有先前那些虫鸟和马,线条如此流畅仿佛纸上着墨,甚至笔画间的牵连都清晰可辨,凿刻哪里出得了这种效果?”
的确。如果是较为规整的字体,这个问题便很难被发现,因为没有连笔痕迹;但宇文琤偏偏擅狂草,就是写汉字也连笔满篇,更何况这种似字似画的上古文字——
说是鬼画符也不为过。
“平心而论,还是好看的。我不精书法,他这狂草造诣如何?”想一想又补充道:“还是写水书看不出来?”
“算是极好。”顾星朗闲闲答,“水书本身是不好看的。我觉得非常难看。被他这么写出来,倒多了几分潇洒气概。”
阮雪音这才反应过来,看向他认真道:“你说你只花了两个时辰,所以这些字你一上来就认识?”
顾星朗一挑眉,有些不屑:“自然。”
阮雪音再瞪眼:“这水书,已经破解了?很好学吗?”
顾星朗再挑眉:“谁说好学?韵水城外有一位高人,祖上是兆国先民,据说这水书就是他们家发现的。我九岁那年去白国呆了三个月,跟他学认这文字,”他微微摇头,“够费劲的,是我这些年下来学得最费劲的东西。”
三个月学通一门天书。你确是天才。传言诚不欺我。
“这寂照阁,根本是在等你啊。”阮雪音有感而发,啧啧两声。
顾星朗蹙眉,心道这人怎么越发有了淳风的样子。说起来,她今夜该回来了。
一时有些担心,掉转头往回走:“你既没准备好,这道题今夜解不了。走吧。准备好了再来。”
阮雪音莫名其妙:“你不是解开了吗?开门啊,咱们直接进入下一题。”
顾星朗不太满意:“你一个靠脑子行走江湖的人,这么没有解谜精神?很有趣啊你不试试?”
阮雪音正色道:“我的最终目标是看河洛图,当然怎么快怎么来。已经解决的问题,我干嘛为了所谓的解谜精神浪费功夫?”
“你如此着急,是为了尽快回蓬溪山?”
阮雪音一怔,犹豫道:“不算错。这件事拖了太久,转眼间我入祁宫已有大半年,实在不想再拖。”
顾星朗继续往回走,“那没辙了。这道题你必须自己解,否则没有下一步。”
又来。这人小性子怎么这么多?
她无语亦无奈,撇嘴扬声问:“这水书根本没什么人认识,也无书籍可参照学习,我上哪儿学去?”
顾星朗步伐不停亦不回头,“现成摆在面前一位老师,你不会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