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既然有疑点,那就去查,还用我教你?”北冥瞮没有抬眸,语调寡淡,始终没有直视对面的董鹤鸣。
从最初他空降到云溪城总署局之后,便发现董鹤鸣心思很通透。
家世,也不错。
董家在这里也排得上名号,一个身份背景皆傲人的公子哥儿岂会怕事儿?
若是怕事儿,他也不会坐在队长的位置上如此之久。
“秦队,这事......您早就知道了?”董鹤鸣换了一种委婉问法,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事与对方有关联的可能性极大!
“董鹤鸣,知道太多,不利于你活命。”忽然抬眸,北冥瞮笑得耐人寻味。
明光铄亮,直挺挺射进屋内,穿透光洁的玻璃在地面上映出道道似白刃的痕迹。
其中一缕光束打在了北冥瞮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容上,高挺的鼻骨好似泛得金光,刺得董鹤鸣眼底发涩发痛。
有一说一,挺渗人。
面前,男人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稍微掩映住如墨画般的眉眼。
极尽光裸的威胁,从北冥瞮口中说出竟也觉得毫无违和感,董鹤鸣心底狠狠唾弃着自己的怂样儿。
再如何,他也是一队之长,怂个毛?
然后......
“你知道,我不喜欢多话的人。”北冥瞮定睛看着额间已有冷汗的董鹤鸣,神色浅淡,语气缥缈叫人无法捉摸。
“秦队放心。”董鹤鸣几乎是接着北冥瞮的话开口,态度之真诚溢于言表,生怕北冥瞮不知他的忠心。
话毕,董鹤鸣同志对于自己的识时务极为满意。
在外行走江湖,会看人眼色才能够活得更加长久,在统治级别魔王面前则更要懂得言辞适宜。
自己真特么是机智本智了。
两人对峙半晌,董鹤鸣始终垂着头神色未明,北冥瞮看着他不停忽闪的睫毛微挑起眉梢,猝然升起些逗弄心思。
头顶那道凌厉视线才将将消失,董鹤鸣恨不得将自己后脑勺藏起来,特么的,被这么一顿猛盯,他这心里真是怕怕的啊!
“不知秦队是想何时去兰家?”
“就现在吧。”北冥瞮一锤定音,他承认董鹤鸣的担心不无道理,但,那只是对于他们而言。
游戏即已经开始,那便轮不到旁人叫停。
闻言,董鹤鸣脊背沁出冷汗,一个兵不血刃,一个暴戾恣睢,要命的是,这两人貌似还是情敌??
“那,您同我一起?”董鹤鸣试探着开口,他对于兰浮钏的认知也仅限于耳闻,并未实打实的交锋过。
传闻都已如此骇人,背地里的做派自然可想而知。
保不齐,他带队踏入兰家的那一刻起暗地里就有无数把锋刃对准了他的头骨。
进去容易,但想要完好无损地走出......
可就难了。
想着拉上一个魔王,必要时候绝对可保命,然而,现实总是分外骨感。
“你带队,半小时后准时回归,这是命令。”
董鹤鸣:“......”
“董队,我们真要去兰家?”发声的小队员声音可怜得一批,他们总署局素来不会当出头鸟,况且这活计放给警部的大叔们也可以啊!
他们为何要如此积极?
说得难听点儿,这时候静静待着不好吗?生怕那号称地头蛇的兰家没有盯上他们是吧!
话落,董鹤鸣险些一口气没有喘上来,这问题,你特么去问其他丑八怪啊!
他怎么知道?
“小子,秦队发话你敢不从?”董鹤鸣阴沉的声音在车内更显可怖,左右正主儿不在,他只得小小利用一下。
小队员立刻闭嘴,全天下我最乖的模样颇具喜感,这一次,车内再无人多话,统统闭嘴,董鹤鸣耳畔终于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