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蓝轻咳了多久,北冥瞮便看了她多久。
气氛即将要尬穿地心,莫名诡异,清奇的画风是程迦蓝几辈子都不曾遇见的,所以......
她碉堡了。
“说话,程迦蓝。”
“我真的没事。”
“找你来,是因为需要你提前做些准备。”好在,程迦蓝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心理素质终究不是盖的,自然地挑开话题,神色寡淡。
男人幽深沉冷的双眸似鹰隼,瞳孔中央的那点灼光,极其耀眼。
闪痛了程迦蓝的眼。
“哦?”
“那大小姐要我做什么?”
北冥瞮很了解程迦蓝,这幅模样除去是为耍诈做准备之外,或许也有挽回颜面的想法?
程迦蓝:“......”
“我让你记下的人......”
“都记下了。”北冥瞮双臂环在胸前,面色中的玩味与促狭格外刺眼,薄唇一张一合间,那股子恶劣意味瞬时射出,很欠揍。
她当然知道秦泽励是何种角色,她程迦蓝的笑话,这厮岂会放过?
“做得不错。”
“现在,去剪花。”程迦蓝唇瓣相贴,一张小嘴儿中吐出的话,让原本胸有成竹的北冥瞮蹙起眉头。
剪花?
“你没有听错,给我滚去剪花。”话落,程迦蓝笑得像只美艳狐妖,看似熨帖,实则尽是轻嘲。
用十几秒的时间理清了所有事情,北冥瞮半晌无言,所以,消息中的十万火急其实就是为了伺候花?
“不愿意?”程迦蓝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轻弧,眸中的胁迫意味蔓延开来,少顷,北冥瞮似是投降了,轻扯着唇角妥协。
这女人从来就是个祖宗。
除了纵着,别无他法。
“大小姐是想让我用手修?”北冥瞮倾身凑前,速度太快,突然降临的动作程迦蓝下意识后退,不料,男人根本不依。
双臂撑在程迦蓝身后的桌面上,书房空间极大,檀木打造的台桌泛着独特的幽香,笔墨纸砚应有尽有,是个养气的好地方。
“飒--”
下一秒,程迦蓝将剪刀抵在北冥瞮眼前,掠过空气,发出声响,刀柄朝向男人,尖锐处正对着自己。
见状,北冥瞮蹙眉退后。
“单看样子便知道先生定然精通十八般武艺,那么,修花这等小儿科的事情,岂会难倒你?”
“对吧。”话末,程迦蓝恶趣味地强调着。
简直将北冥瞮那面写着男性自尊的脸反复摩擦。
“记得用心些,折了一朵,我就从你身上找回来一次。”程迦蓝似是惋惜,语气隽永。
闻言,北冥瞮深吸一口气,好极了,这小豹子现在也会反口咬人了?
他总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叩叩。”
“进。”程迦蓝心情不要太苏爽,声调微扬,北冥瞮在她身后怒极反笑。
最近这段时间,每每两人交锋,她竟都占了下风,眼下机会就摆在面前,她自会物尽其用。
“哒。”佣人们将玻璃花樽抬进书房,看向北冥瞮的眼神有些意犹未尽,虽说祖宅内修剪花草的并非没有男性,可......
如同大姑娘般坐在房内熏香品茶的修花男人,他们当真是第一次见。
算是开了眼界。
“嚓--”北冥瞮勾起唇角,目光扫视着面前的佣人,手指立刻动作剪刀拔开的弧度极大,且万分利落,灼目的光刃反射进眼底,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