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民宿内服务周到,被迫醒来,北冥瞮眼神凌厉,他看着面前陌生的服务生神色肃杀。
“她呢?”
“那位小姐已经离开了,不过她吩咐我们要好生照看您的伤势,直到没有大碍为止。”说话的服务生是程迦蓝留下的联邦人,否则,当地繁杂的方言绝对够人喝一壶。
“他们来此地旅游?”北冥瞮状作无意地问道,声音微沉。
“是的,那位小姐生存能力不错,能将您从溪边顺利带回可不简单,据说她才不过16、7岁左右。”
16岁?
闻声,北冥瞮愕然,他以为那女人,不,应当是女孩,已经成年。
不曾想,竟是个小姑娘。
但,那份澹然与凉薄着实不像是个少女......
倒像极了蛊惑众生的妖精。
*
从部落出境需要一天一夜,程迦蓝有些疲惫,为了给秦泽励找药她几乎寻遍了方圆十里内的药房。
“小姐,您还是休息吧。”
“不用,继续走,你们撑不住换我来,一切以赶路为主,其他都是次要的。”程迦蓝淡淡道。
在民宿内滞留时间已久,耽误了行程,父亲与舅舅会担心。
昼夜更替,月牙初上,此刻程迦蓝一行人距离彻底出境仅需要二十分钟。
“小姐,再坚持一下。”车在宽阔的道路上疯狂飞驰,追风破云般的气势令人心惊。
“刹--”一个急转弯叫程迦蓝被迫向前方栽倒,堪堪稳住身形,她满眼中尽是凌厉。
“怎么了?”
“小姐,那位先生顺着北方逃走了......”
“走了就走了,小姐难不成还要管他后半生?”有人愤愤不平道。
“可是北方有逃犯流窜,会不会有事?”
“回、去。”程迦蓝心尖儿骤然缩紧,半小时前,他们也是通过路人才得知,距离部落十几公里的地界忽然杀出来一批逃犯。
穷凶极恶的暴徒岂会有恻隐之心?
见一个杀一个,才是亡命的风格。
“他何时离开的?”程迦蓝语速极快,心中有了思量。
“半日前。”
“从这里出发到那里需要多久?”
“四十五分钟。”话毕,接受到程迦蓝的信号,司机立刻启程,四十五分钟,还是一路不停歇才算出的时间。
部落北上,距离出境更远,那里沙尘遍布,山辉川媚间的明朗被彻底湮没在利风中的沙砾之下。
阴霾笼罩在上空,罪恶正在盛放。
“嘿,哥们儿,玩玩?”北冥瞮一席当地服饰,看向对面的劫匪语气玩味,沙哑的低音炮满含血腥气,压迫着神经叫人无端心窒。
暴露在赤光下数小时,古铜色的胸膛布满了汗水,一起一伏,迸发的雄性荷尔蒙逼人心魄,尤其是......
点点血光,刺激着眼球,令气氛中染上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当地方言晦涩,北冥瞮说得有些生硬,但,绝对能够保证对方听得懂!
原本,他打算北上后直接登了当地居民的车,介时,只要找到有通讯设备的地界,他便可联络到傅川霖。
傅川霖一定派了无人机去搜自己的下落。
只是,没能料准竟杀出一波不逞之徒,这批人之前想要劫他不成,现在组团准备报复。
手中的双截棍泛着寒光,白芒直挺挺射进对面一行人的眼底,所有人瞳孔中皆充斥着诡光。
恶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