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弯中再没了女人的冷幽气息,北冥瞮心底的郁燥疯狂地开了闸。
只能逼着自己处理公务。
好在,来了状态时间过得也快,眨眼间,疾风瑟瑟,浓雾重重,极致墨色渐起,北冥瞮下意识回神,时间已然越过午夜。
“叮-”正想着休息,手机忽然振铃,不是电话,北冥瞮蹙眉翻看着是条乱码。
自动翻译后,他挑了下眼梢。
*
五日后,程迦蓝照常在训练室练台步,这只是训练的其中一环,曾经的感觉在慢慢回到体内。
十几厘米的恨天高极为不好驾驭,单单是防水台就足有两指宽。
偏生到了真正走台的时刻,程迦蓝没有任何办法控制台面的平整度,她只能去适应。
每一次走台前,T台是何模样程迦蓝都欣然接受,直接上台训练。
为此,跌倒,崴脚的情况屡见不鲜。
有时候,台面太滑会摔倒,凹凸不平,也会频频失误,这时候就需要程迦蓝的定力与临场反应力来粉饰掉一切意外。
“踏踏踏。”极有规律的脚步声在偌大空旷的训练室声声回荡,于心而言,是种享受。
“大小姐。”一直守在室外的佣人放声高喊,只是程迦蓝太过投入,竟是一次也没能听到。
见状,佣人不由得着急。
“噔噔噔!”
忽地,声音绝掉。
“怎么了?”停下脚步,紧身牛仔裤包裹着双腿,在恨天高衬托之下的足背与那双腿隐隐融于一体,无形间拉长了腿部比例。
“家里有客人来,老爷已经在接待了。”
“客人?”
“很重要么?”程迦蓝不解,若这客人不知她的存在,那么直接回了就是,而且,她舅舅不是已经在招待了么?
闻言,佣人举止滞泥拖沓。
“说话,我不喜欢啰嗦的人。”程迦蓝淡淡说着。
“客人点名要见您。”
......
中厅。
端坐在对面座椅上的男人气定神闲,室外,小雨淅沥,雨细如愁将空气染满了晦涩的气息。
米色西装,剪裁精致严苛,每一寸,都经了铁尺的测量。
仅一眼,便知这是手作定制款。
两个小时,程望熙悠闲地看着旧书,态度和煦,两人相对无言,但已经上了第二次茶的佣人却知道......
这人,怕是来者不善。
磁场间的强势碰撞叫众人不敢粗喘,屏息凝神,皆在谨小慎微地伺候着。
倏然,刘叔冷不丁对于男人的眸子对上,心中一动。
“先生辛苦。”
“不辛苦,忽然来打扰,本就是在下失了礼。”男人声音寡淡,面带笑意,唇角微弯的时候,刘叔觉得有些熟悉。
走出训练室,程迦蓝直接回了房。
点名要见她?
她,同意了么?
“您,不去见见吗?”佣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她委实拿不准大小姐的心意。
“自然要见,但,这要看客人有没有运气等到了那一刻了。”
“砰。”轻轻关上门,程迦蓝回到房中休息,不久后,程望熙也修修花剪剪草,言辞依旧客气,就是这做派......
目无下尘。
开局,直接将对方的尊严与脸面踩入谷底。
下马威,极其到位。
这一次,就连佣人也看出些门道,老爷与大小姐显然就是想压死这个男人啊。
只要忍不住动了怒或是言辞激昂,程家立刻就能将这人丢出去。
介时,脸面风骨全无。
外界传言,还不是家里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有,老爷怕是想要一举借着这个机会,直接绝掉城内那些登徒子的不良居心。
一矢双穿,既能击碎此人的心思,亦能,振了程家家威。
程家明珠,敢动心思,就要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