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种行为,亦可称作为—
蔑视。
她的地盘,一个小角色能掀起什么浪花?
接过程迦蓝递来的茶杯,褚思梵唇角弧度渐渐变得平缓。
女人一肌一容,尽态极妍,饶是蔑视,也能做得如此自然,不见傲睨感,但就是给人以最强烈的孤傲。
说得简单点,那就是没瞧得起你。
主子是主子,下人是下人,她的保镖有她作保,难道还教训不得一个下人?
岑寂的气氛令人无端心窒,褚思梵敛下眸色,看向杯中翻腾的茶叶,神情未明,这做派......
倒是比褚家更狂傲。
有趣。
哪怕当年的程望熙都不敢这般公然驳他的面子,拦他的人,但,程迦蓝敢。
门口,男人的身形坚硬而又高傲,生来骨子里的狂野与放纵,就没能教会北冥瞮收敛二字,哪怕以秦泽励的身份蛰伏在云溪城,该动手的时候他绝不会费心谋算。
对面,亚瑟扬起浅笑,直接挥出一拳,想要攻击北冥瞮的腹部,速度极快,残影乍现。
“砰。”沉闷的声响在偌大的总裁室内摇荡,回音阵阵,但程迦蓝眉宇间仍旧一派浅淡,不为所动。
大掌握住亚瑟飞来的重拳,力道被瞬间收容进掌心,北冥瞮猛然收紧手掌,骨节间相互摩擦的声音格外艰涩。
“咯吱-”声音细碎,不易察觉。
同为在主人身边尽忠的保镖,又都是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无非就那么几种,但绝大多数时候都会以武力解决告终。
因为不论在联邦,还是百慕洲,欧境与亚马逊等地,保镖的实力就是主人的招牌,主人遇险,保镖直接冲上去比任何算计都重要。
所以,简单粗暴的开打,就是一决胜负最见效的方式。
没有人会在自己保镖被疯狂压制之际笑得出来,褚思梵笑着看向程迦蓝,眼神幽暗。
“程总,适可而止。”
闻言,程迦蓝高高举起茶壶,亲手为褚思梵斟了杯茶,褚思梵杯中的茶恰好喝完,时机正好。
“哗哗--”
“恕小辈招待不周,阿励,你先出去。”前半句话程迦蓝说得毫无诚意。
女声跌进耳中,北冥瞮轻轻蹙眉,紧接着,察觉到掌中拳头动了动,他回神。
没有作声,而是直接扣住亚瑟的手腕,将人带出总裁室。
“嘭。”房门被关上,外界的一切声音被隔绝,静得令人心悸,褚思梵品着茶,神态自若。
“好茶配佳人,望熙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哒。
哒。
茶壶在程迦蓝手中被举起,水滴下流,滴落进杯中,声音清脆,且颇有韵律感,与程迦蓝的心跳声疾速持平。
“难道程总不这么认为么?现在的程氏可不比望熙在时要差。”褚思梵轻叹。
“先生想说什么直说便是。”程迦蓝回答。
“我听说,望熙教你了不少生存之道,他的手段我也要佩服,不过现在看来程总学得不错。”褚思梵无视掉程迦蓝的话,自顾自地说着。
闻言,程迦蓝心中咯噔一声。
这是在试探她是否清楚程望熙的底?
是怕程望熙自己留一手坑他么?
“多谢先生夸赞,我也是如此认为,做程家人,该有的自信一定要有,否则程氏早就被人吞并了。”不动声色将话挡了回去,程迦蓝说得自在。
忽然,程迦蓝心中微顿,程望熙跳江之前的确塞给她一个硬盘。
而现在褚思梵忽然登门试探,难不成,两个人早就开始互相防备了?
与此同时,门外。
“噔噔噔。”
“秦先生,兰公子到了。”助理汇报道,闻言,北冥瞮神色一厉,兰浮钏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