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园的树种好了,谢昀沐浴过后,换了一身同样鲜红的衣裳,正准备带着丙冬进宫去。
面对沈扶风的千万叮嘱,他只一一应下,最后看到那瘦弱身躯撑着伞回去后,丙冬才将东西递给谢昀看。
一方瓷圆的胭脂盒儿在他粗糙的大掌中,显得如此突兀和奇特,“殿下,这是方才后园子里,我亲眼看着从沈先生袖中掉出来的。”
“这是?胭脂。”
“沈先生随身带着胭脂做什么?”
谢昀有些担忧,叹气道:“我说他怎么近期脸色那般不错,原是胭脂抹出来的,这书袋子。”
可见沈扶风,真的病的相当严重,也许时日不多了。
将袖子往身后一甩,谢昀往门外的尊贵马车上走去,丙冬只好将那胭脂先收着,就匆匆的跟了上去。
马车行驶到一半,距离皇宫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忽然就止步不前了。
突然停下带来的冲劲儿,将本就心情不悦的谢昀弄的越发不耐烦,亲自将竹帘掀开往外看,却只能见到乌泱泱的人头在欢呼雀跃。
“这群人好端端欢快个什么劲?”
“殿下稍等。”
丙冬和车夫并坐在外头,也被面前这突如其来的热闹给惊着了,起身站到马背上去,好家伙!整一条重西街都是如此。
“打听打听,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拍了拍路人肩膀。
那被拍了肩膀的老大叔,对于这种无礼行为实在是很不高兴的,只是回头一看,却是个精壮的青年,身上还佩着剑,正坐在高头大马上,他身后的马车又是何其华丽……
临城百姓多,达官显贵更多!这一看就是惹不得的!
于是乎,那老伯只啧啧嘴,手指头往前边一指,对丙冬耐心的开始解释起来:
“原来咱们这条街藏着只顶厉害的馋鬼!虽说不吃人,可荤的素的什么都吃!你说粮食畜生都被吃光了,咱们还吃个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