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手里捏着一片叶子,淡定点头,“我让丁夏把她送走了,翟二斤寻不到的。”
武知蹊瞠目结舌,“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离开前园跟着宛沉虞进来的那时候。”
“宛沉虞回来,也是在你的预料之内?”
“算是吧,她和她表哥蔡合,总会来一个。”谢昀说着说着,见对面的武知蹊突然就站起来了,颇有些气恼的意味,逼问自己:“你总不会让丁夏送她回十里州!梅宁人呢?送哪里去了?”
谢昀不说,将她指过来的手握着,“我知道你想让她给我解毒,就算我愿意继续欠他们接受诊治,梅宁呢?”
“我和她做了交易,她会替你解毒!谢昀你这人实在是!”武知蹊要被他气哭出来,心里挠一般的难受,将谢昀的手一甩,自己往巴兰阁外走去了。
“丙冬!”
谢昀就这样一喊,都不用多吩咐什么,丙冬就将武知蹊的去路给拦了。
单论拳脚功夫,她在丙冬面前要离开,是很难很难的事情。
武知蹊没打算来硬的,只背对着谢昀,对丙冬小声嘱咐:“找个机会速速把丁夏拦回来!我有办法给你们殿下解阴毒!”
丙冬瞥那边树下踱步走过来的谢昀,急忙问:“啊?什么意思?”
武知蹊回头看他一眼,不动声色的说:“解他的酒瘾毒,你自己去不了找个人替你去!千万要把人拦回来!”
丙冬:“啊?……在下没听清楚。”
“你耳朵呢?”
来不及了,谢昀已经走了过来,简直不由得分说,一手把武知蹊揽在身前,见她频频回头,谢昀也不忘的跟她添堵,“别看了,丙冬之所以能在我身边待这么久,就是他足够怕死。忤逆我,他会死的。”
“我原以为你在巴兰阁待了一天什么事情都不理,究竟几时候算好了这些的?”武知蹊挣脱着,忿忿不平,“可怜翟二爷在外头磨了一天的刀不敢来扰,你闭着眼睛,倒将外头一切安排的刚好。你送梅宁走你送就是,凭什么不让我追?”
“你,真的生气了?”
“命很重要!”字字咬牙切齿,武知蹊说着说着,突然侧过身,抬了抬手臂往眼前一扫,擦了快流出来的眼泪,“我知你心有陈年旧结不好开解,但我真不愿你见你再发那毒瘾了谢昀,每每见到,我就心如箭穿,很是替你痛……”
谢昀凑过去,蹲在她的身后,看到地上的影子靠在了一起,轻轻发笑:“我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若毒发沾酒,你便会失去意识任人宰割。”武知蹊转个头,没想到他靠的这么近,鼻尖碰着他的下巴,慌忙中扭了脚腕,眼神有些恼羞成怒,“任人宰割完了之后你也记不起来!”
他盘膝就地坐下,撑着下巴,将她的小姿态尽收眼底,“我知道会有人趁机害我,所以我尽量保证清醒,不难克制,毒发的时候熬过前半夜,就好了。”
武知蹊一语道破:“你没发现前半夜越来越长了吗?”
他发现了,但是天还没亮,姑且就这样算吧。
“很磨身体的。”武知蹊跟他讲道理,“若不是这毒瘾再三乱你元气,你不会这样轻易的受伤。”
虽然很认同,可谢昀还是要跟她争:“我每次受伤,不是寡不敌众就是我刻意为之,并不能算是很轻易,你不能够乱说。”
“要是有一天我也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不顾安危不顾劝阻,一意孤行的去胡闹,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