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弥补当初的错误,做得还不够多?
林韵儿抿紧下嘴唇,一字一句道:“不够。”
商衍再次气得面红耳赤,牙齿都要咬得咯咯作响:“也就是你动心了?”
动心?
林韵儿不想撒谎,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动心。
人的心终究是肉长的,尤其是看见沈聿修像一只白鹤般跌落在地面。
鲜红的血迹从他的嘴角流出来。
商衍瞧见林韵儿微蹙的秀眉,已然明了。
他的心不断地往外膨胀,恨不得马上要爆炸开来。
难受,商衍浑身都在难受,有种要把林韵儿活生生掐死的冲动。
最终,他克制住那股子冲动,痛苦地抽回手,算是明白什么叫作风水轮流转。
从小到大,商衍都极度自律自爱,几乎不沾染任何损害健康的事。
甚至不懂那些情绪低落的人为什么要喝酒。
当商衍拿起酒杯一杯又一杯地往嘴里灌进去,他才懂得。
太过于痛苦,想要用酒精来麻痹痛苦的心情,仅仅是一时也是好的。
许奕北嘴里叼着香烟慢悠悠地走到商衍身边:“咦,我们冷静过人的商大公子居然借酒消愁,真是破天荒的大事。”
商衍不理许奕北的恶意调侃。
他伸手要从烟盒中抽出香烟,发现没了香烟,转身去问许奕北:“给我烟。”
许奕北掏出香烟递给商衍,还点起打火机:“少抽点,伤身子。”
商衍白了许奕北一眼:“这话先说自己。”
“哈哈,我和你不一样。”
许奕北勾起经典的邪笑。
圈子里谁不知他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专门没个正经。
幸好,他上面有个大哥,不用挑大梁,否则许家的长辈非得要气死不可。
商衍熟练地吐出一圈圈烟雾,给他鬼斧神工的俊容镀上一层缥缈的光彩。
引得不少妙龄女郎上来勾搭。
商衍左手托腮,微眯着眼睨着许奕北:“少在我的面前装,这些年来,你找的那个人不是像她,有嘴巴像的,有眼睛的,有下巴像的,要是外貌不像,起码是性格像的。”
许奕北不乐意听下去:“我只是喜欢哪一类型的女人。”
“切!”
商衍嗤笑出声:“谁在人家留学那晚在大雨中,哭得就跟遭人丢弃的狗?”
许奕北是渣,可谁没有过青春,谁不曾是个干净的少年郎?
曾经他的心里和眼里都只有一个女孩,只是后来弄丢了。
所谓的深爱成为他最鄙夷的东西。
许奕北主动转移话题:“我按照你的指使,叫那些人会好好对待林海生。估计他是牢底坐穿,要不要我向韵儿妹妹透露下,你为她做过什么事,感动下她?”
“不用。”
商衍干脆地拒绝。
他做得再多都抵不过人家沈聿修用命相护。
许奕北抚额感叹:“感情这种东西就是嘴巴说出来,再做出来。你不说,她不会知道的。男人都爱把三分的情意说成十分,女人是听觉动物......”
商衍不耐烦地白了许奕北一眼:“那你有本事去找她,据说她要订婚了。”
许奕北嘴角的那一抹戏谑笑意瞬间凝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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