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瞧见施绮罗和施可可的互动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天来,施可可从未给过他一个笑脸,好不容易说上几句话,全都是骂他的。
同样不是滋味的,还有傅墨川。
果然,在这个女人的心目中,施可可永远都摆在第一位。
施绮罗感觉到一道阴凉凉的视线,沿着视线对上黑冰冰的眼瞳。
她不由地心尖发颤,又小心地赔着笑:“墨川,听说你喜欢玩无人机,我叫人买了大疆的最新款。”
“不要。”
傅墨川完全不给面子地回怼。
施绮罗自知想要傅墨川快速转变态度是不可能,没再多说,朝着他笑。
毕竟,她是亏欠了孩子。
傅墨川别过头:“我去和朋友说会话。”
施可可看不惯傅墨川欺负妈妈,嘲讽道:“以你的古怪性子,有人和你做真朋友才是怪事。”
“我有!”
“那些所谓的好友都是奔着你是傅家小少爷来的。”
两兄妹吵了起来,谁都不服谁。
施绮罗听得都头大,不好开口替谁说话。
傅慎言严厉地睨向傅墨川:“你是哥哥,多包容点。”
施可可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他才不是我的哥哥,整天就跟个吃醋王似的。估计他看见妈妈先和我说话,又又吃醋了。”
傅墨川被戳中心事,潮红快速遍布帅气的脸:“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吃醋。”
说完,他心虚地快步走开。
施绮罗有点楞在原地,不太能完全消化话里的意思。
施可可扯着施绮罗的衣袖:“他的性子不知是随了谁,口是心非,不用搭理他。”
自从施绮罗在医院见到傅墨川,孩子便没给过好脸色,总是冲着她发脾气。
施绮罗知道墨川是恨她,怨她,却没想到他也是渴望母爱。
只是表达的方式非常幼稚,用叛逆,用发脾气来表达。
欢喜从心底涌上来,施绮罗唇角荡漾起笑意。
“可可,现在已经十点钟,你该回去睡觉了。”
冰冷的声音响起,就像一桶冰水从头顶浇灌下来,冻得全身都在发寒。
施可可不愿:“明天是星期六。”
傅慎言朝着身边的管家叮嘱:“明早,你八点要上礼仪课。”
语气是上位者不容抗拒的语调。
管家带走了施可可,傅慎言高冷地冷睨施绮罗。
余光缓缓地落到霍斯年薄凉地讥嘲:“霍先生真是勇气可嘉,希望你能一直维持这个勇气。”
霍斯年淡然地回道:“谢谢傅先生的鼓励。”
“我们法庭见!”
施绮罗看不惯傅慎言胸有成竹的嘴脸。
随后,她携着霍斯年的手走出宴会大厅。
微凉的秋风吹来,她挺直的脊背弯了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霍斯年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施绮罗的肩膀,体贴地问:“别冻感冒了。”
西装上带着清新的松树香味,有点像是雨后森林的气息,给人空阔又包容的感觉。
施绮罗微微仰头,秋风吹得愈发裂。
吹乱她鬓边的卷发,有些许吹到她的红唇,黏上口红。
施绮罗抬手想别开发丝,霍斯年已然弯下腰轻柔地帮她拿开发丝,指腹不经意间蹭到她丰润的红唇。
酥酥的麻意从指间流蹿而过。
霍斯年连忙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