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融洽的氛围骤然间变得凝重而深沉。
施绮罗手心一抖,纱布从掌心中掉落下来,滚落到地面,拉出一段长长的白纱布。
她弯腰想捡起纱布,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抢先一步纱布团。
傅慎言握住纱布,目光如炬地直盯着施绮罗:“深夜时分,你出现在这里,又坐在我的座位,不该解释一下?”
施绮罗总不能告诉傅慎言,她是想起两人的过往,想你了吧!
“我就是随便来走一走,不记得那是你的座位。”
傅慎言眸光暗了几度,嘲笑道:“你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
施绮罗看到傅慎言的冷笑,心拧成一小团,难受极了。
她拿起剪刀分开纱布,娴熟地用胶布粘贴好纱布:“好了,我该走了。”
说着,施绮罗把纱布全都装回包里,起身准备离开。
傅慎言慵懒地坐在椅子,冷冷地斜睨施绮罗:“你说得是真的?”
“什么?”
施绮罗害怕泄露出自己的秘密,看都不敢去看傅慎言。
走,快点走。
大脑理智地提醒施绮罗,可人越急越容易出错,碘酒啪嗒地掉落在地面。
这次,傅慎言没有再帮她去见桌脚的碘酒。
施绮罗弯下腰去捡碘酒,就是姿势非常的尴尬。
她正脸对住傅慎言,而他正坐着。此时,傅慎言菲薄的唇角往上勾起,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施绮罗的腰再往下弯了弯,修长的中指碰到了碘酒瓶。
瓶底太滑了,她非但没有捡到碘酒瓶,瓶子又往里滑动了下,更加深处了。
要是想要捡起碘酒瓶,就要头低到傅慎言的大腿下面。
这样的姿势太难堪了。
于是施绮罗正准备放弃了。
清冽的声音从头顶处沉沉压下来:“你说爱过我是真的?”
那声音太冷了,冻得施绮罗的脊背都瞬间僵直,那股子凉意沿着脊椎直往上蹿起,蹿到了她的大脑。
浑身都冰得僵硬无力。
她艰难地站起身,下意识地攥紧裙摆,朝着傅慎言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现在我们来纠这个没有太大的意义吧!”
傅慎言死死地盯住施绮罗,随后讥笑在他英俊的脸庞绽放开来:“也对,对你来说确实不重要。”
胃部难受地汹涌,施绮罗有种强烈的呕吐感。
她再也忍受不了,捂住嘴巴要往教室外走去。
不等她跑到卫生间,人已经呕吐出来。
那股子酸臭味飘荡开来,傅慎言站在身后,淡漠地睨向施绮罗:“怀孕了?”
‘怀孕’两个字像一桶冰水从施绮罗的头顶浇灌下来,随即那种不安感沿着四肢百骸往下蔓延。
仔细算一下,她的月事已经推迟了一个月。
只是最近忙着争夺抚养权,忙着陪霍斯年去应酬,没有太放在心上。
再加上她的月事向来都是不准时,可这种呕吐感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施绮罗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她伸手想从包里拿出纸巾。
掌心太抖了,纸巾从掌心中掉落下来。
她再次捡起擦拭嘴角,清理地面的污垢。
傅慎言谪仙般自上而下俯视施绮罗:“孩子不会是我的吧?”
“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再坏你的孩子,每次做完后,我都用了避孕药。”
施绮罗咬住舌尖,用疼痛来维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