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菀卿入席后,跪着把酒盅里的酒撒了一些在地上作祭酒。
然后,持着酒象征性地沾了沾嘴唇,再将酒置于几上,画儿端着托盘将一小瓷碗的饭放在颜菀卿几上,颜菀卿拿起筷子端起小碗,象征性地吃了一点。
放下手中的小碗,再朝着华德太后叩首一拜,华德太后则是面带笑意地颔首,抬手示意颜菀卿起身来。
等华德太后接过织若嬷嬷手中的茶水抿了一口,长乐公主这才起身来,见长乐公主起身,颜恒急忙跟着上前。
待华德太后放下茶盏,拿着帕子擦拭着嘴角,继而再次起身来,替颜菀卿取字,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卿之甫。”笄者答:“菀卿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说罢这才向华德太后行揖礼,看着面前端正有礼的外孙女,华德太后也有了几分喜爱之意。
瞧着自个的卿儿忙碌了一上午,又是跪着又是换衣裳,这一趟趟来回的跑,小脸都累得粉扑扑的。
原本这聆听父母叮嘱的话语是要笄者跪下聆听的,不过,长乐心疼女儿,直接就免了颜菀卿跪下之礼。
虽然如此于理不合,可耐不住公主殿下心疼女儿,颜恒即便是心中不悦,可看在长乐公主的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看着站在台阶下的颜菀卿,颜恒刚要站出来教诲几句时,余光瞥见长乐公主正幽幽地盯着自己看,颜恒这刚抬起的脚立时又放回了原位,讪讪笑道:“公主请。”
瞧着颜恒的模样,妥妥就是一枚妻管严,将惧内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身后主位上的华德太后见颜恒对自己的皇儿长乐如此宠溺谦让,心中那愧疚的心也稍微少了几分。
虽然颜恒不是长乐心中的那人,可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总还是有几分的吧?只要颜恒足够宠爱长乐,对长乐事事顺从,将长乐放在心尖上,长乐也未必就会过得不幸福,女人这辈子嫁了人不就求得夫君宠爱,日子过得顺心吗?且,长乐的身份摆在那儿放着,谁又敢惹得长乐不顺心?
长乐公主并不知道华德太后心中所想,要是知道了定然是会气恼之极。
不过,此刻长乐公主的心思都在颜菀卿的身上,瞧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娃娃,一转眼之间已经是长得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长乐公主心中感叹不已,抬手轻抚过颜菀卿红润的脸颊,“卿儿,从今天开始你便算是成人了,今后凡事要三思而后行,记住,姑娘家最为重要的便是珍爱自己,若是遇上让你受委屈的人,那便是错误的人,真正在乎你的人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母亲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把握,望你勿要保重自己。”
想起不久之后自己便不能陪在卿儿身边,长乐公主心情沉重,感伤的情绪涌上心口,看着颜菀卿的眼眸微微泛红。
颜菀卿却没察觉到长乐公主那意味深长的话语,只十分认真地听着母亲对自己的教诲,待长乐公主说罢,颜恒这才接着说道:“你母亲说的没错,但女儿家还是需要熟读女则、女戒、女训,将来成为夫家的好儿媳、好媳妇,遇事情切不可逞强,姑娘以柔顺、贤惠为主,切不可与人争执多生事端,莫要丢了侯府的脸面,你可记住?”
听着颜恒的教诲,颜菀卿心中不屑一顾,自己的父亲在及笄礼上对自己的教诲便是要自己今后行事忍气吞声?说来说去他最在乎的还是侯府的脸面,不过颜菀卿也不傻,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顶撞自己的父亲,至于,以后要怎么做则是要看她心情。
待颜恒说完一连串的话语后,颜菀卿恭恭敬敬地应答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说罢这才对着长乐公主和颜恒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