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时的颜菀卿垂着头并没有看到长乐公主眼神中的愧意,只轻轻摇头,“只要母亲没事,卿儿心满意足,对了,母亲刚刚昏迷不醒的时候是南月王身边的兮夜姑娘替母亲施的针。”颜菀卿说着话看向了兮夜。
长乐公主听到南月王的时候心中有了一丝了然,抬首望向坐在圆桌边的兮夜,淡声道谢:“嗯,有心了。”长乐公主特意咬重了‘有心’二字,脸上的神色十分的疏远。
兮夜看着长乐公主过分的冷漠,心中有些怪异,这长乐公主怎么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这般冷淡?像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似的?兮夜心中微愠但也没有多说。
颜菀卿看着自己母亲对兮夜的态度心中也满是疑惑,自己的母亲并不是刻薄的人,怎么对兮夜反而没有什么好脸色?
不待颜菀卿多思量,便听到长乐公主的询问,“母后还在侯府吧?”
“在的,皇外祖母和父亲还有南月王正在清泠院中花架下的木桌上喝茶。”颜菀卿点头说道。
长乐公主理了理身上的衣袖却是对着兮夜说道:“本宫想见一见南月王,有劳兮夜姑娘传达一声。”
兮夜闻言讶然地看着长乐公主,良久才点头,“奴婢这便去与王爷说明公主的意思。”
看着兮夜转身出去后,颜菀卿这才对着长乐公主问道:“母亲认识南月王?”
“略有耳闻,只是南月王的人救了本宫,本宫也该对正主道声谢。”长乐公主看着颜菀卿神色柔和道。
随后从枕头下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递给颜菀卿,“拿着吧,这是你皇外祖母带来的。”长乐公主点头示意颜菀卿接过。
颜菀卿接过圣旨打开来看,赫然便是册封自己为濮阳郡主的那道圣旨。
“母亲,皇外祖母与卿儿说过了,只是怎么这么突然?卿儿也并没有什么贡献,怕是受之有愧。”颜菀卿也并不太想要当这个郡主,当了郡主以后就少不得要进宫。
长乐公主不以为然道:“这是你该得的,不必觉得不安,今后要好好当这个濮阳郡主,该用的权利便行使起来。”濮阳郡主安实权说起来可比那空有虚名的和敬五公主来得大。
正当颜菀卿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华德太后和南月王却是一起进来了。
长乐公主见华德太后不请自来,心中嗤笑,看来母后还是不放心她啊!
“长乐你可醒了,母后方才都担心死了,你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吐血了?可是得了什么隐疾吗?”华德太后一脸关心地走近床榻,拉着长乐公主的手不住地嘘唏,眼中尽是关切。
由于靠得太近,长乐公主十分不适应地将手从华德太后的手中抽了回来,“有捞母后挂心了,母后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回宫去吧。”长乐公主淡声开口说道。
华德太后听到长乐公主竟当着外人的面开口赶自己,不禁脸上的慈爱之色一僵,华德太后说不生气是假的,自己堂堂太后至尊竟被亲女儿驱赶,这长乐就差拿着扫把赶她了。
华德太后脸上逐渐升起了一抹愠怒,然,还未等华德太后发怒便听到长乐公主猛得咳嗽出声,华德太后这刚要生气的情绪一下就荡然无存,生怕长乐因为她的缘故而咳血出来。
“正好哀家想起宫中还有事情,便也就不多留了,长乐啊,你要好好将身体养好,许世子还带了一些御医在外头,一会儿,再让御医给你诊一下脉,母后宫中还有一株百年人参,回头便让人送来,等你身体好些了便带着卿丫头进宫来玩儿,母后寿康宫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打开。”华德太后极尽讨好地说道。
华德太后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关心的话语也不见长乐公主动容半分,依旧淡漠地颔首道:“多谢母后。”
华德太后见状心下不悦便也就不多留了,转身便带着宫婢离开。
长乐公主看着华德太后离去的身影消失在门槛外,温和着语声对颜菀卿催促道:“卿儿,你去送一送你皇外祖母。”
颜菀卿也算是看出来了,母亲这是有意要支开她,显然,是有单独的话要与南月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