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窗户上的细线纵横交错,每次拆除机关的时候都很麻烦,但是防护的效果却是极佳的。
只是任宅院主人再怎么信任他找人设计的机关,也想不到会被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破解了。
黑衣男人顺着窗缝进入了书房,里面再没有任何机关,他来到书架旁,伸手在上面的一个瓷瓶摆件上左旋三次右旋三次,随后书架中打开了一道缝,露出后面墙上的一个正方形的洞。
他伸手从里面拿出了基本册子,还有一个印信,随后又将书架复原,再度从窗缝中翻出去。
从他计算的时间来看,差不多到了被放倒的暗哨要被发现的时间了,可是那黑衣男人却显得丝毫不乱,甚至还游刃有余地把被勾掉的细线又重新挂上去了。
就在他刚刚跃上宅院围墙的时候,后院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随后又响起一片杂乱无措的脚步声。
花堂那边的丝竹之声也戛然而止,随后就看到一个衣衫半褪的胖子在向着后院书房的方向飞奔。
那黑衣男子看完这一幕,眼底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随即就转身没入了夜色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城外的黑松林里,有个人影跌跌撞撞地穿梭在其中,他穿着一身黑衣,手捂在右边下腹部的位置。
随着他疾速奔跑的动作,似乎有什么液体从他的衣服底下渗出来,将黑色衣服的颜色洇染得更深。
这黑衣男人赫然就是刚才在宅院中盗走了册子和印信的人,却不知他为何会受伤,还在夜里这样离城狂奔。
原本关闭的城门忽然被打开,七八个人骑着快马,还带着一群獒犬从城里冲出来,獒犬只是短暂地嗅闻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就狺狺狂吠着向黑松林里猛冲。
骑马的人显然也是好手,就算是在松树林里也能一路纵马狂奔。
黑衣男人虽然已经领先了很远,但是也隐约听到了身后的犬吠和马嘶声,心知追兵马上就会赶到,所以脚下发力,速度又比之前还要快上一倍。
夜风呼啸,擦着脸颊刮过去,更为剧烈的动作也使得他的伤口更加撕裂,鲜血奔涌而出,已经将他半边身子都染透了。
即便是这样剧烈的痛楚,依旧不能让男人的脸上出现半分动容,他的脸就像石雕像一般,似乎完全不会出现任何表情。
他专门挑道路险峻的地方走,像是根本就不惧怕会一失足坠落深渊。
这样的高处马和狗是根本上不来的,如此就能让追击的人失去速度和嗅觉,虽然黑衣男人伤口淌出的鲜血会给他们指出继续追击的方向,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依旧是越来越远了。
在黎明时分,追击的几个人终于失去了黑衣男子的踪迹,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刷掉了所有他留下来的痕迹和气味。
七八个人又徒劳无功地寻找到了天色微明,终于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队长,咱们把人追求了,回去要怎么跟老大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