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件事,沈元祺便来气。
他像防贼一般防着大皇子,却让最不起眼的皇弟在父皇跟前做了回大孝子。
虽说没有赏赐他什么,却让皇帝注意到了还有沈元清这个儿子。
而另一边,还有傅淮宴这个讨人嫌的家伙搅局,他们虽然势单力薄,却不容再忽视了。
若不然,迟早是该后悔的。
八王府那场大火,沈元祺可没怀疑到别人头上。
可想到是他自己的人将那厮错绑了去,他有一腔愤恨却无处发泄。
季无渊挑了挑眉,很快有了计策。
“殿下,傅家父子离心,不正是机会吗?”
这几日傅家那点破事怀梁城人尽皆知,都已经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听他这么一说,沈元祺眼睛亮了亮。
“还是若谦心思缜密!”他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傅淮宴。
要想击垮傅家,自然还得自家人动手。
正如他所言,傅家父子本就不是一条心,老侯爷偏爱傅淮宴,却是处处打压自己的儿子,换做是谁心中都会有不甘。
而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好好做做文章。
两人各怀心思。
瞧着日头渐高,季无渊也想到了迟玉卿的邀约。
他本是打定主意不去的,可他的心却在驱使着他去走这一遭。
春日的阳光并不灼热,却莫名的叫人心烦。
季无渊不禁想着,她会不会在原地一直等着他去赴约。
他若是不去,她会不会很失望?
这样想着,他也失了神。
见他心不在焉,沈元祺在他眼前晃了晃,打趣道:“莫不是在想心上人,怎地这般失魂落魄的?”
季无渊回过神来,眼神又恢复了先前的漠然。
他抬头看了一眼日头,狠下了心。
“殿下说笑了。”
他否认,沈元祺自没再戳穿他,指了指院中石桌上摆放的棋盘。
“许久没有与你切磋一二了,端看若谦今日给不给我这个面子了。”
“殿下请。”
季无渊将心中的杂念抛开,与沈元祺下起了棋。
……
“少爷,侯爷说了,待你的伤痊愈了再出去。”
傅开跟着他身后,不想多嘴也觉得不多这句嘴。
休养了几日,他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
迟玉卿给的药很管用。
老侯爷虽然嘴上不说,却是真正关心他的。
可傅淮宴却执意要出府,那尸体谜案有了一些眉目,他便不可能干坐着。
这团火虽然看似烧不到他们身上,可他并不喜欢未知的感觉。
傅淮宴只是看了他一眼,傅开便不敢再挡道了。
“你若不想跟着,回去便是。”
傅开欲哭无泪,他哪儿敢啊。
少爷受伤,是他的失职,若不是少爷不与他计较,只怕是老管家也保不住他。
傅开这会儿是说什么也不敢离他半步的。
“少爷,马车已备好了!”劝阻不了,傅开只得殷勤认命了。
傅淮宴虽然很嫌弃马车出行,不过他手伤还没好完全,也只得将就了。
坐上马车,傅开在前面驾车,主仆二人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