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药材紧缺,也不会是往南边走,北边的路是有些不好走,但在这样的情形下,也只有那里才能收到好的药材。
当然,这其中也不是这般简单的。
北边的药材产出,多是在横贯东西两边岐山,岐山的药材大多都是野生,不管是药性或者是种类都要比药农精心栽种的要好。
但这一天时地利,却是大夏百姓要占据优势一些,即便是永绥收回了岐山更大的面积,永绥的百姓也鲜少有人懂得如何从中牟利。
所以,在北边,其实是有黑市的存在。
两国因为战乱的缘故,并未打开城门,往来通商。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在暗中做着买卖。五年前他们是活跃在平川的洪岳,后来迟延章接管平川事务,听从平南王的吩咐,明令禁止了这样的事情发生,有他盯着,这样的暗桩倒还真的少了一些。
只不过,这种事本来就是屡禁不止的,自从迟延章回了怀梁以后,北边的黑市又活络了起来。
从这黑市中交易的不仅仅是金银珠宝那种稀罕玩意儿,更有上品的岐山草药,不管是质量还是产量都能使人满意。
便是怀梁的买办外出采买,也是特意会寻找这些地方走上一遭的,吴师兄当然也不例外。
如今怀梁大雨久不停歇,唯恐储备的药材不够,吴师兄这一回便要提前出去了。
吴师兄为人实诚,迟玉卿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便将自己的请求,小声告诉了他。
听完以后,吴师兄的神色颇为凝重,但并未拒绝她。
“姑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负重托!”这个忙,他吴致远帮了。
迟玉卿微微一笑,倒是松了一口气。
找到手札的张太医赶来,正好就听到他们两人互相道谢。
听到迟玉卿叫他吴师兄,张太医不免皱了皱眉,这称呼听着便怪怪的。
“小丫头,你唤老夫爷爷,叫这臭小子师兄,是不是差辈了?”
迟玉卿哭笑不得,反驳道:“张爷爷与我师父虽不是师出同门,却是在这太医署共事,吴师兄虽然是您的外孙,可他也是您亲自教导出来的,他上面并无师父,我唤他一声师兄倒也合情合理,张爷爷以为呢?”
谁让这老头将自己外孙给拐来学医了?迟玉卿可不信张太医没有给自己找个衣钵传承人的想法。
学医也讲究个天赋使然,张家后辈之中,不是人人都有吴师兄这般天赋的,若不然,张太医也不会将心思都花在一个外孙身上。
张太医看中吴师兄,自不会再给他找个师父,一直以来都是亲自将他带在身边的,如此,迟玉卿唤他一声师兄,听着倒还真没什么问题。
听她一番伶牙俐齿,张太医也无从反驳,想了一下,便也开口道:“既如此,你这丫头也别叫我爷爷了,唤我师叔即可。”
摇身一变变成古月的师弟,张太医可没什么意见,虽说是没有便宜可占了,不过总不能让那致远那小子占了便宜。
反正他对外也是说,她是自己师兄的徒弟,叫他一声师叔自是没什么问题。
这张太医的心思,她一眼便看出了,在这种事上张太医非要较真,她便觉得有些好笑了。
不过她还是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声师叔,反正横竖也只是一个称谓,她并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