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瑾就点了点头,“那婶子,嫂子们你们慢走,我就先走了啊?”
几人也就点头,让她去,有个婶子还对着她喊话,“瑾丫头,有空就多来这边转转啊?你们搬去那边了,平时也很少来这边,我们都很少看到你们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唉!”应完之后她便直接就走了。
向瑾耳朵尖,然后就听到有一个婶子感叹道,“这菊云娘母仨离开了老向家之后这日子还过得越发的红火了起来你们看。”
有人也就看,“可不是么?不仅在街上开了卤肉铺子,两个闺女也越发的出息了,听说两个丫头现在读书成绩可不得了呢,尤其是那向瑾,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的前几名呢,全校的前几名,那是啥子的概念?好几百号人呢,那是状元的苗子呢!”
“可不是,她爹还在这边帮着她们种着大棚蔬菜,杨菊云见天的在街上几十块钱的收入,她爹在家里也是见天的几十块钱的收入,那一个月他们家的收入那可不菲啊,都得是好几千呢。”
“哎呀,不得了,不得了,自己生意好,能赚钱,闺女读书成绩好,争气!杨菊云以后的日子好着呢!”
被称为状元苗子的向瑾忍不住地嘴角就抽了抽,她就说这些农村的大婶子们打住一堆就爱说空话闲话吧?她外公那个菜可不是帮她们家种植的好吧?
双方分别朝两个方向走,中间的距离就越拉越远,向瑾就听不到他们后面的谈话了。
她虽然听不见,但是那些谈论他们家的人却没有停止话头,有个婶子就道,“要我说啊,杨菊云能有今天的成就那都是得力于她有一个好闺女,我听说向瑾那那丫头平时就喜欢看那些稀奇古怪的书籍,她家的那个卤肉配方,还有他们几家的那个大棚蔬菜那都是那个丫头从书上看来的,然后告诉那些大人们去做的。”
有人跟着也就感叹道,“唉,还是读书好啊,你看这啥子都能从书里面看来,然后看来了,就能变成钱。”
有人就持不同意见道,“要我说,这书读得多固然是好事,但那也要脑子灵活才成。
你看老向家的那个闺女书就读得多吧,读了这么多年书,都快读成老姑娘了,但是就没有从书里面读出个什么名堂来。
你们再看那向瑾,人家读书就独处名堂来了,能把书中的知识转变成钱,那就很有本事了。”
大家就纷纷说是的。
然后有人就又道,“要我说啊,做人还是要善良的好呀,你看那廖春梅,还有那曾老爷子他们两家,当初就是因为在人家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帮助了她们,她们就记着人家的好呢。
现在几家人不仅处的就跟亲戚似的,就是有好处人家也是捎带上他们两家,要赚钱大家一起赚钱。”
“可不是么?我经常看到向瑾两姊妹每次过来这边,都是直接去找他们那两家,每次来手里都不得空,手里都是提着一个篮子的,里面肯定都是装的一些个吃食的,”跟着又有人道。
有人又就道,“老向家的舍了那娘仨这回可真真是亏大发了哟?”
“谁说不是呢?哎呀,这人啊是有命数的,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不是你家的终归还是不是你家的。
以前老向家的对那娘仨各种嫌弃看不上,认为人家生的是俩丫头片子,以后啊那就是他们高攀不起,后悔死也是活该!那男孩女孩那都是自己的亲孙子嘛,有啥子的嫌弃的?
这个社会,那生闺女的人家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那人家就不要养了,还把人家嫌弃的不要不要的,我看将来啷个造孽的都不晓得!”
提到老向家的,有人就来了兴致,“后悔死?不可能吧?听说老向头的那两儿子可都是在外面跟着大老板挣大钱,杨菊云娘仨的日子就是再好过能好的过人家去?”
之前那个说老向家要后悔死的婶子就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跟着大老板挣大钱?哪个大老板?哪来的大老板?你听他们瞎吹!
他们那说辞只不过是当初那张老婆子想要在杨家人面前,还有湾头人面前撑面子胡诌的罢了,后来又不想得自我打脸,就直接一个劲地扯谎吹牛!”
“不是啊?”有人就更来劲了。
那婶子就一脸傲娇得意地道,“啊,上回我们去城里办点事情,然后在一条街上吃饭,那饭馆就正好对着对面街道上的一家理发店,我们就看到向海和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的两个就守在那个店里,我们当时就猜测着那个女的估计就是孙水云,后来问了那饭馆的老板,那就是孙水云。
我们在那吃饭,前前后后差不多花了一个多小时,那进出那家理发店的人数中间只有一个,后来我们就又问了那饭馆的老板娘,问向海他们的生意怎么样,那老板娘就说就那样,每天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十来个人的样子。
我们就又问,不是说那男的在外面包工么?那老板娘就说没有,一直都在守那店子。
后来我们就去了向海他们那理发店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在那里又无意间地了解到了向涛两口子在另一条街上租了个门面在卖东北水饺。”
“哦,这样子的啊?那那张老婆子以前在湾头的时候还天天吹牛说她家两个儿子跟了大老板是如何如何的有出息?”几人就恍然道。
那婶子道,“据说那向涛以前在东北的时候是跟着一个木柴厂的老板在干,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从那木柴厂出来了,然后就带着老婆孩子一同回来老家了。
向海说是因为他哥太想念父母了,所以才回来的,但是我们看到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那孙水云瘪嘴的表情来看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所以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那就只有他们各人知道了,你说我们又不能去东北那么远的地方去打探是吧?”
几人就点头,然后大家在又闲聊了几句之后就各自分路回去了。
但在几人闲聊的过程中,那胡玉兰自始自终都没有发表个任何意见,只充当了一个听众。
她现在可以说是后悔的要死,后悔当初把向瑾她们家得罪的死死的,以至于他们家现在就是想求他们帮个忙他们也不好意思开那个口。
向瑾她们家这半年来的变化,还有廖婶子家以及曾老爷子他们家所得的实惠湾头的人那都是亲眼所见的呢,大家无不是羡慕与眼红,就是湾头一些平时与他们家和善的人家,那人家去找他们帮忙他们也是应承了的呢。
你说哪个不想得发家致富,日子往好里奔?他们也想啊,但奈何他们当初眼皮子浅,把人家给得罪的死死的。
所以当晚那胡玉兰躺在床上就把这个事情给她男人说了,但她男人还吼了她一顿,说她天天没事找事,以前把人往死里得罪的是她,现在想跟别人和好的也是她,还反问她是不是嫌他们老艾家的脸丢的不够,丢的不彻底?
那胡玉兰就道,“可大家伙的日子都在往好里过啊,那杨菊云娘仨以前在老向家过的是啥日子,雨里来风里去,起早贪黑,做牛做马都不为过,还动不动就受老向家的黑气和闲气。
你看人家现在是过的啥日子?开了铺子,种了大棚,不仅天天有肉吃,还有新衣穿。
今天看到向瑾那丫头,居然在老家都穿的是新棉袄,还有她那外公也是,天天下地都还穿着新买的羽绒服。
我们哪个在老家不是都穿的是旧衣服,那好衣服不都是在赶场或者是走亲戚的时候才穿的么?但他们家就能天天穿新衣裳。
你再看明耀爷和廖婶子他们,他们哪家见天的不是有几十块钱的收入?你再看看咱们家,我都有两年没有买过新衣服了。
你那搁砖头的手艺又不多好,这近堂处的人家都不愿意找你去干活儿,你说你都有多久没有接过活了?”
胡玉兰的话头刚说到这里就被自家男人一脚给踹到了床底下,“去你娘的,我手艺不好?谁说的?打胡乱说!”
看着他那厉瞪着自己的眼神,胡玉兰赶忙从地上翻爬了起来,然后又重新钻回到被窝里去躺好,并把自己捂严实了这才不满且不服气地反瞪着自家男人道,“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你以为我不说别人就不说了,就请你了?”
她男人在狠瞪了她一会儿之后,终究还是气馁了。
只见那胡玉兰又道,“你就算不为咱们自己考虑,那你也应该为咱们家儿子考虑一下子。
艾灿天天都吵着我嚷着我要肉吃,可咱们家养的那三条猪上了两条不说,杀的那条还被你妈拿了半条猪的肉去给你街上的弟跟弟媳妇。
我们天天在家累死累活,忙前忙后养的猪出来还吃不到个整猪。
那一半块猪我们还要吃明年一个对年,你看就是我们家杀了猪我也不能给你儿子天天煮肉吃。
我们就是鞍前马后,跟你弟不争不抢,你妈还是看不上我们一家三口,你有想过为什么么?”
艾灿他老子不吭声,胡玉兰就继续道,“那是因为在你妈的眼里始终觉你不如你弟有本事,我不如你弟媳妇是个街上人,咱们家艾灿不如你家侄子聪明。
但是咱们家儿子就真的不如你家侄子么?我看未必,上回期中考的时候你侄子还不是两门功课也都只考了个及格,咱们家艾灿好歹还考了个七十多分呢。
你说咱们要是也弄个啥子营生来做,到时候也赚了钱,把日子过红火了,到时候你妈还会觉得你不如你弟么?咱们家儿子还不如你的那个侄子么?”
她男人略沉吟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有了反应,“你说的好听,做营生,哪的有那么容易?你以为见人就能去开个店?那岂不是满大街的都是营生了?”
胡玉兰就道,“是,开店是不大容易,要开好店更不容易,可那向瑾的脑子活呀,咱们可以去求求她,让她帮我们想个主意。
你看她给她妈想的那个做卤肉的营生,还有给她舅想的那个卖肉夹馍和炒河粉的生意,以及他们几家种植的那个大棚蔬菜,哪个不是都是赚钱的?”
胡玉兰她男人在听了她说的那些话之后就有些意动,但是跟着他就又有些没好气地道,“你去求她?你当初都把人得罪的死死的了,你现在去求她,人家很要打理你?
我给你说那丫头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主!没准你去给她张了那个口,她还指不定怎么的挖苦嘲讽你一顿呢。”
“可是……”胡玉兰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她男人给不耐烦地打断了,“好了,别说了,睡觉吧!”
说完他就直接翻过身去不再打理她了,胡玉兰望着他的背影就郁闷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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