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会知道你哥哥才该是状元,就是因为他是被秦王换下来的。”秦王世子继续往下说。
甚至于在廷试之前,他就已经料想到这个结果。
“秦王他……他是要造反吗?”几经犹豫,林慢慢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除去这个她也想不到别的可能。
春闱三年一次,选拔的都是将来的朝中臣子,秦王却把自己的人换了上去。
秦王世子轻声嗤笑。
“你觉得是造反,在他看来,他不过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太过震惊,林慢慢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本来就够讨厌秦王的了,等回了京城,再见到秦王她怕是装都装不出来。
“早在许多年前,他就在谋划这件事。秦王疑心重,母妃是西岐人,他觉得母妃不可信,觉得亏欠赵侧妃,又觉得来日他若是登基,定不能让一个有着西岐血脉的孩子来做皇帝,所以一开始他就盼着我死。”
他说的风轻云淡,好像在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一般。
林慢慢不理解,她才是真正的外人,可听着都觉得有一点点……恶心。
“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个?”她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按照秦王世子的逻辑,他言而有信,但只要自己不问他就不会主动说,就像刺客的事一样,今儿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多?
“突然想起这件事与你有关,所以跟你说。”
林慢慢:……
真是好突然。
——
京城。
镇北将军的女儿亲自护送自己父兄的棺椁回京,皇帝破例给追封将军为辅国将军,又授了爵位,可最后承袭爵位的不是如今江家仅剩的男丁江天晋,而是护送将军棺椁回京的江天久。
这在大齐是前所未有的事,京城的百姓又是一片哗然。
都说虎父无犬子,如今再看江天晋,家中满门忠良,而他连一介女流都比不得。
皇上下令厚葬江家父子,葬礼时林玉君也不顾旁人议论,一直留在江家忙里忙外。
葬礼结束,林玉君正在清点账册,青桔来报,说是江天久来了,林玉君忙吩咐把人请进来。
“阿久姐姐,你怎么来了,我很快就能清点完,还想着到时候派人给你送过去呢。”林玉君有些拘谨。
江家的所有人里,她和江天久最为生疏。
一来是江天久长她几岁,又很少在京城,二来是江天久就是回京,也不爱跟她们这些小姑娘凑到一起。
江天久点头,道一声:“不必着急。”
两人坐下,下人很快奉上茶水。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江天久看着林慢慢,语气诚挚。
于她来说,这后院管家之事比上阵杀敌还要复杂,而这个时候她母亲还病着,江天珺虽然和林玉君年岁相当,却难当大任,如果不是林玉君帮忙,江天久要头疼很久。
“阿久姐姐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她话里没有半点儿扭捏。
林玉君和江天晋还未成婚,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定会招来不少非议,不过这些如今她都不在乎了。
“江天晋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能娶到你这样的人。”提起江天晋,江天久话里就多了几分不屑。
她俨然已经把林玉君当做自家的人,都忘了两人还未成亲。
林玉君低下头去不言语,哪里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明是她对他两世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