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慰地看向宋延舟,“几年不见,延舟已经和我那儿子一样入朝为官了,我那儿子从小就不爱习武,一心从文,没想到却与延舟性情相投,倒是缘分啊。”
“无论从文从武,只是施展抱负的手段不同罢了,我与青琛兄从小一起长大,且志向相同,才会如此要好。”
“好啊。”青安之拍了拍宋延舟的肩膀,还顺带捏了两下,“你这身体倒是挺结实的,是块习武的好料子,当时你日日求着要拜师于我,我还一直不同意,如今看来,倒是我有眼无珠了。”
“伯父说笑了。”宋延舟笑道,“当时伯父不让我拜师,也是心知父亲母亲不舍让我远赴边疆罢了。”
两家人又相互寒暄了一会儿,便各自落座在椅子上。
“安之兄尝尝,这是府中新进的好茶,嘉山千年大红袍古树上刚摘下来的。”广阳侯道。
“哦?据我所知,那几颗古树离昭国甚远,侯爷竟然有这等本事,能得来这种好茶?”
“近日我家中来了一个远房亲戚,他速来喜爱走南闯北,这茶叶乃是他带给我的。”广阳侯笑道:“不然,这皇宫都难得的茶,我又哪来这等福分。”
喜爱走南闯北的远房亲戚,想来这就是阿黎所说的此时正借住在广阳侯府中的神医了。
“原来如此。”青安之感叹道,随后轻抿了一口红茶。
这被人说得神乎其神的好茶,他除了喝出茶味,再也品不出什么别的味道来,也不知这些文人雅士偏爱这些东西做些什么。
“这真是好茶啊。”青安之感叹了一声。
“那是自然。安之兄若是喜欢,我便让下人拿一些给你带回府中。”
“不用不用,我这等粗人,向来喝不惯这种好茶。”青安之又拿起茶杯往嘴上递,手一个没拿稳,把茶水洒在了肩膀上。
“哎呀。”青安之连忙站起身来拍打着肩上的茶叶,嘴上还解释道:“这茶水太烫了,我没拿稳。”
一个整日在战场中英勇杀敌,一拳头能砸死一个大汉的男人说自己因为茶水太烫而没拿稳茶水,这多少有些牵强。
青黎从来不知父亲的演技竟然如此拙劣,但是没法,只有配合下去。
“父亲,你没事吧。”青黎焦急地问道。
坐在上座的广阳侯见这一幕,也立马唤着身旁的小厮:“快,快带勇北侯去换身衣裳。”
“不碍事,”青安之摆手道,“这茶水溅在身上并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我肩膀上还有一些箭伤未愈,怕是需要重新整理一番。”
“箭伤?”广阳侯惊讶道:“这好端端地,哪来的箭伤?快快,带勇北侯去换衣裳,再找个大夫来,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下人连忙带领青安之走出了大堂,青安之走后,大堂中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