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安之听了这话,身躯一震。
青黎继续道:“能在父亲回京途中行刺父亲之人,必定是权势滔天之人,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形势对父亲十分不利。”
“女儿如今能凭借梦境知晓现实,必然能助父亲一臂之力,女儿想帮父亲,想帮言伯侯府,还望父亲知无不言。青家人,自当同进退,还望父亲不要再瞒着女儿。”
青安之听了这话,目光渐渐柔和了起来:“阿黎如今真的与从前不一样了,以前的阿黎,从来不会关心这些事情,整日都是女孩子家的心思,如今都知道帮父亲想主意,为父亲担忧了。”
“只是,这一事也如同阿黎所说,敌在暗我在明,处境十分危险,为父并不是有意欺瞒阿黎,只是不想让阿黎卷进来罢了。”
青黎却并不赞同父亲的说话,“难道父亲不想让阿黎卷入其中,阿黎就能独善其身了吗?”
“父亲,我是你女儿,是你的血脉至亲,他们若想害你,大可以从我下手,就算我侥幸逃脱,父亲被害,我就当真能活得安心吗?”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青黎这番话说得言之凿凿,有理有据,她挺直了胸膛,目光坚定,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的气势。
她的这番话,如当头棒喝,击在青安之的心头。
青安之呼吸一滞,开始细细琢磨起青黎的这番话。
是啊,若是他被歹人所害,阿黎又怎么能独善其身,亲人本就是一体,妄他征战沙场数十载,竟没有一个女孩子家看得通透。
如今的阿黎,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护在羽翼下的孩儿了,况且,她也不甘再继续被人保护。
她有眼光,又谋略,如今有有了这个等同于作弊的梦境,是要比自己还要强上几分。
是该让她同自己一起并肩战斗了。
青安之重重叹了一口气,“阿黎说的是,是为父目光短浅了,只想着不将儿女给牵扯进来,但其实,你们早就身处其中。”
见父亲终于松了口,青黎语气也软了一些:“并非是父亲目光短浅,父亲也只是太过爱惜儿女罢了,那父亲在京中可有怀疑之人?”
既决定要并肩作战,就不能有所隐瞒。
青安之并未直接回答青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此人在回京途中对我下毒,但这毒却并不是立马暴毙而亡,而是要两年后才发作,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今我大获战功,的确触动了许多人的地位,但若是这些人想要下手,大可以对我使用烈性毒药,立即暴毙,又何必要等两年后?”
“那么此毒,只可能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若是立即杀掉我,恐怕会太明显,而我如今一时半会却也触动不了他的利益,如今为父升官为武将中的正一品,往后最可能触动到谁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