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代表的是龙山弟子的一片心意。”
“弟子高中了?”柳长仙日日醉生梦死,两耳不闻窗外事,闭门创作,还不知道这事呢。
“是的,幸亏有先生帮忙,感激不尽。”
柳长仙坐起来,胡子拉杂,一脸憔悴,不屑地说道:“你以为人生就此登上了巅峰?不,这只是灾难的开始。”
叶露荷还是头一次听人说出这么打击的话,认为他是喝醉了,劝道:“先生还是少喝点酒为好。”
“没酒,我就没......没灵感了。你也不用谢我,说不定日后你们会想,要是当初没有柳长仙多管闲事就好了。”
“先生的诗里充满了春意,为何现实中的人却像寒冬?”叶露荷忍不住指出他太消极厌世。
“若没有冬天的严寒,哪会有对暖春的期盼?期盼都在本人的诗里了。”
“先生,您才华横溢,那么多人喜欢您的诗作。我因为诗而对您充满了敬意,这便是暖春。若您认为没有暖春,是您内心有寒冬,不肯解冻罢了。”
柳长仙盯着她,半晌说道:“也是,我对一株春天才发芽的嫩树说冬天有多可怕,她能理解吗?”
“能!”叶露荷眼露坚毅,“春天钻出地面的小草,并非没有经历寒冬的枯冷,只是,她的心情并未停留在寒冬。”
柳长仙露出诧异:“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境界?”
叶露荷张望这纸张乱放、摆放凌乱的房间,目光落在案几边一架古琴上,有了主意,说道:“先生,小女即将离开京城,故而前来向先生辞行,感谢先生的帮忙,想请先生喝酒,但是看先生现在这状况,喝酒不宜,那么小女愿亲自弹奏一曲,以谢先生厚恩。”
柳长仙有些感动,这姑娘不简单。
且不说她能女扮男装做状元郎的夫子,且说在这大好的形势下,她都没有一头扎进富贵堆里去谋未来的靠山,就说明她比自己洒脱多了,压根儿没在乎过这里。
自己刚才说那么一大堆好似看破红尘的废话,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