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皇帝这次是铁了心要护灵王,反驳毕威:“据朕所知,灵王从未见过独孤慧芬,他并不知道叶露荷就是独孤慧芬,怎能说他去符州是故意抢弟媳呢?”
“圣人,天下人可不会明白这细节,只知道独孤慧芬曾与太子订婚,现在却又赐婚灵王,实在是桩糊涂事!”
“你是说朕糊涂吗?!”元盛皇帝发怒,“别忘了,毕威,天下人也有议论,说独孤慧芬莫名其妙地逃婚,丞相之女当日便嫁给了太子成为太子妃,甚为蹊跷。而独孤慧芬虽为逃婚,却并未与任何男子相厮守,而是失忆成了书院夫子,是否人为构陷?叶露荷未认身份之前,只是一名与世无争的夫子,返乡途中却遭人追杀,似乎有人十分忌惮她的存在。传言都到了朕的耳里,难道你没听说?”
这些诘问句句像耳光一样扇在毕威脸上,毕威没法辩驳,干脆无视其存在:“刁民之言,不足挂齿!”
“那朕要给灵王寻妻,乃皇家家事,何必在意他人之言,无须丞相操心!”元盛皇帝拍案而起。
“皇家乃天下的楷模,怎可任意妄为?!”毕威气势比皇帝还盛。
元盛皇帝瞪着他,忽而捂住自己的心口,露出痛苦状。
众臣这还是头一次看见皇帝与丞相如此激烈地争执,吓坏了,不知道如何反应。
梁公公见事不妙,大声宣布:“退朝,传太医!传太医!”
毕威没法再争,尽管怀疑元盛皇帝在装病,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搀扶着离开。
众臣离开殿堂,太子垂头丧气的,步履沉重。
毕威追上他,说道:“不可就此了事,下官定帮殿下联合众臣上奏,请圣人撤回赐婚,勿再做荒唐之事!”
“没看圣人病了吗?算了。”太子其实也听说过民间的议论,都认为独孤慧芬的失踪极其蹊跷。他本人也有所怀疑,不免厌恶这个毕威。
“难道殿下愿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给灵王?”
毕威无法忍受独孤家与灵王结亲,可元盛皇帝说那是皇家家事,就必须让太子领头反对,自己才能通过操纵太子来干涉此事。
“本宫累了。”太子不愿再受其摆布。